丫环固然慌乱,却出于自保的本能,还是做出了明智的挑选,她拉着孟延意的衣袖劝她从速回成都去。
这干系到好处分派题目,李从璟也不能草率。
战死疆场临时不能让他们畏缩,何论些许伤痛?哪怕是缺胳膊少腿的将士,固然不免有些神情黯然,却也没有绝望之色,现在他们已经光荣加身,今后的日子也会被帝国安排的妥妥当帖,哪怕是回到故乡,也会受乡亲敬佩。
李从璟这话也是有按照的,自玄武县城到益州鸿沟,靠近三百里的路程,一日夜间,马队追击一鼓作气追出三百里,是这个期间的极限了,郭威不会将精骑脚力耗尽。
梓州作为东川腹心,物质丰富,有此城作为火线,对雄师的后勤补给很有好处。至于东川降卒,李从璟不放心将他们留在火线,而对于那些东川降将来讲,想必也火急但愿能够参与到西川之战中去,在孟知祥那边捞到一份军功,来作为他们的晋身之资。
“也不是。”孟延意摇点头,她已然想到了甚么,以是有些失神。
非只如此,这些已经投诚的西川官吏,竟然已经构造起城中民力,给雄师筹办了充足的酒肉食品,很有一副“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架式。
孟延意轻咬红唇,双手绞着衣角,寒声道:“这不是西川的马军!西川马军的甲胄不是这个模样的!”
饱经血火的玄武县城,终究在这个百姓来临时安稳下来,城外再没有虎视眈眈的西川甲士,城头也再没有你死我活的搏杀,战事已经结束,剩下的只是战役的序幕。
“大帅,火线军报。”午前,郭威、高行周的军报通报返来,李从璟便调集了军中诸将议事。
在诸位将领领过军令后,李从璟笑着对众将道:“现在已是暮秋,诸位若不想寒冬冒雪苦战,亦或者想要回京过年,就得卯足劲才是。”
......
议事中,梓州城传来莫离、李绍城的军报,言及雄师已领受城池,李绍斌伏法。
李从璟到了汉州城。
此情此景,感天动地。
“这里间隔汉州城已不过三十里,如果来者真是朝廷雄师,难道是说汉州也沦陷了?即便如此,朝廷雄师为何会呈现在这里?难不成,是追击父亲而来?可昨夜里驿站外并无雄师过境的动静......”孟延意在内心策画着,越想越感觉不对劲,“莫非父亲没有选官道,还是说父切身边已没了雄师?”
想当年郭崇韬伐蜀时,仗着当时大唐的威势,前锋持书劝降,蜀中守将多的是望风献城者,此番他李从璟伐蜀,情势已经分歧,王师只得一起苦战过来,从最后的剑门关、剑州拼杀,到前时的玄武城血战,这中间的过程何其凶恶,到了本日,他终究仰仗王师杀出来的威风,迫使汉州不战而降,这个过程固然与郭崇韬分歧,但这份风骚,李从璟自认不输给郭崇韬分毫。
“不是西川马军,也不是东川的,难不成是朝廷雄师?可朝廷雄师怎会到了汉州?”丫环说着说着话音就带上了哭腔,“雄师清楚在梓州交兵,当目前廷兵马却到了汉州,莫非是大帅已经......败北了?可我们一起追过来,算着脚程,大帅也不过才到梓州,如何会就......”
孟延意此时再想走,却已经没了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