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鲁奇满脸难堪,郭威、李绍城也是惭愧低头。
高行周呈现在成都城外,也就意味着李从璟的企图终究清楚了,他的确是要先取东阳!
“孟老贼的手腕有多少,埋没的奸计又有多少,实在是没法尽数探知,东阳之战若非采取添油战术,层层逼出其实在战力,在贼兵力竭之地赐与雷霆一击,何时能拿下城池实在难说。”
话虽如此说,实际环境却并不是这般。所谓两股较弱的西川军,也是兵弱将不弱——西川并不贫乏良将,何况两股西川军又不求战而胜之,只求拖住面前之敌,故而李从珂、石敬瑭抽身不得。
就像剑州之战,李从珂、石敬瑭丧失惨痛,也非是李从璟成心要如此,只是战术需求罢了。只不过这话李从璟不会去跟李从珂、石敬瑭解释,因为解释了也没用,两人的丧失毕竟摆在那边,非是言语能够挽救的。
故而到了此时,孟知祥面如死灰。
高行周陈兵成都城下时,孟知祥调派出去的兵马已经尽数回城——这一回西川军获得的战果,比前日孟知祥在城前获得的更大。
“贼军退得好快!”高行周远远瞥见西川军逃脱,固然感觉可惜,却也顾不得太多,当下与李从珂照了个面,便挥师追击出去。
就在李从珂即将支撑不住的时候,面前的西川军俄然变阵后退,以极快的速率离开了疆场,而后挥师就走。
这本是大好的局面,奋发民气的场景,但是看到高行周所部大几千兵马呈现在城下时,孟知祥心中却无半分忧色,相反,他恼得恨不能捶胸顿足。
“夜长梦多,益州可并非只要东阳、成都,另有西边的数个县镇,如果时候拖得久了,待孟知祥缓过劲来,以他在西川的根底,不定会翻出甚么转机来。”
“除却横冲军现在已经兵临成都城下,其他禁军尽数随鄙人赶来,目前都在二十里以外。”莫离看着世人,“我等只要一日时候,狮子搏兔,明日必须拿下东阳城!”
“智囊?”
在郭威、李绍城合力攻打东阳城的第二日夜,刚从血火战阵上被换下来的节度使与防备使,在营帐中见到了一个他们不管如何都想不到的人。
“两位将军辛苦了。”站在郭威、李绍城面前的,恰是白袍折扇风骚俶傥的莫离,他浅笑着向两人拱手,“城头战况如何?”
李从璟敢如许做,也就意味着东阳战事已经进入序幕,已成定局。
闲话休叙,莫离随即遵循预先安插,将禁军划入到该在的位置,李绍城、郭威两人也各归本位,只待明日赐与东阳料想以外的致命一击。
“诸位请想,如果我军主力一股脑到了东阳,横冲军到了成都,新都无重兵坐镇,无大帅主持全局,一旦背后产生这般动乱,对火线将是多么打击?也亏的是军情处隔断了这些贼子与成都的联络,让他们掌控不好机会,惶急之下暴露了马脚,让军中眼线给提早重视到,不然结果不堪假想。”
但是抵挡不住却不能败退,对方既然呈现在这里,李从珂便知石重贵已经败了,如果他再败退,石敬瑭必将难以支撑,到时候全军尽败,他就算逃出世天幸运不死,在李从璟面前也难逃罪恶。
这股西川精锐在击溃石重贵所部以后,并不恋战,转而向李从珂所部杀去。
因了李从珂、石敬瑭、石重贵相隔不远,故而前两人很快便晓得了孟知祥的用兵战略,两人同时向石重贵传话,让他对峙半晌,两部随后遣兵来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