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帅高见,但是如何迎难而上?”
“哦?”李守敬不由得挑眉。
李守敬点点头,承认了皇甫晖之言,他寂然正身,“不知皇甫将军本日到此,有何见教?”
“此言甚是贤明,但是如何动手?”
李守敬拿出该有的派头,不再与皇甫晖绕弯子,叹道:“本帅失策,措置流民不当,让秦王抓住了把柄,又不肯束手就擒,皇甫将军何故教我?”
“李帅公然睿智无双!”中年文士深表佩服,能将情势看得这般透辟,对今后局势推演得如此清楚,非常人能做到。
“甚么样的劲旅?”李守敬灵敏的发觉到不对,话说出口不免更加恼火,很明显他已然被皇甫晖在牵着鼻子走。
李守敬自家人知自家事,事到现在也晓得一些敌手的深浅,闻言点头,道:“李从璟乃暴戾之辈,素有大功,不免桥横,加上其行事向来无所顾忌,节度幽州时连朝廷之命都敢不顾,遑论现在朝廷是他家的?他在滑州吃了瘪,必然愤怒非常,岂会善罢甘休!”
便是讨厌皇甫晖的做派,李守敬也顾不得与他计算,他看了皇甫晖一眼,稳住了表情,重新坐下来,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显得不慌不忙,“本日承蒙皇甫将军不辞辛苦,告之本帅如此隐蔽之事,本帅感念不已,必有重谢。”
“甚么?!”李守敬拍案而起,震惊失声。
事关严峻,李守敬不筹算吊人胃口,直言道:“安公拜托之事,本帅已运营安妥,本日请先生来,便是要与先生合计一番。”
李守敬开端拿捏架子,这让皇甫晖心生不满。放肆之人最见不得别人放肆,皇甫晖故意戏弄李守敬一番,但想想此事干系严峻,也就临时压下这口气,心道看你装模作样到几时,“李帅如此淡然安闲之态,让末将佩服不已,但愿李帅听清这个名号以后,还能如此平静。李帅请听了,这支天下精锐,名为——百战军!”
“哦?”茶水滴心刚被丫环端上来,中年文士闻言放下已到嘴边的茶碗,目光炯炯看向李守敬,“未知李帅筹算如何行事?”
如是,怪不得李守敬举止失态。
如此看来,李从璟已然筹算对濮州采纳倔强手腕。
“不知。”李守敬点头,“难说。”
与朝廷撕破脸皮天然是不当的,却又不能任人宰割,为今之计,只要以斗争换战役。一言以蔽之:让朝廷知难而退。
皇甫晖脸上大有深意,盯着李守敬缓缓道:“不管是甲兵之精美,还是将士之精干,亦或是阵型之有序,都可谓当世精锐的劲旅。”
当夜宴席,设厅中载歌载舞,李守敬、皇甫晖、徐永辉等推杯换盏,宾主尽欢,一向宴饮到次日天明,这才散去。
河阳节度使,也就是百战军都批示使,现在的大唐秦王,正欲来濮州寻李守敬的费事,加上先前就有风声,朝廷意欲整肃骄兵悍将,银枪效节便在整肃之列,而流民之事不过由头罢了。
“的确如此!”中年文士赞叹不已,如此阴损的手腕,说来让人感觉恶心,但无疑会非常合用,“比及滑州各县乱成一团,李从璟想要进入濮州,不知要比及何时!”
若非如此,他日孟知祥独立、高季兴叛国,朝廷也不会拿他们没辙。
李守敬终究不再托大,皇甫晖很对劲,呵呵笑道:“那就要看李帅,接下来筹算如何应对秦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