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州本就火食希少,且百姓多居州城四周,今大将军领军往州城,百姓天然无不影从,与之合力击贼,又怎会奔逃?你莫非未曾听闻,李将军在平州时有抚民三策?平州百姓是以呼之为‘幽云之福’?”黄宗不知李从璟为应对耶律敌刺,实施坚壁清野之策,尽迁营州城四周百姓于城中,以是如此说道。
“老黄啊,你到底靠不靠谱啊,我等出行日久,北边却一向未曾有动静传回,你可别拉着咱兄弟往坑里跳,这对你没有好处啊!”
“既然没有好处,老子为何要坑害你们?莫非你许大狗的狗头很亮眼,能卖个好代价?”
平心而论,许伯先这话很实诚,是题中应有之意。但是,非是黄宗不肯如此,而是不能。遵循之前和李从璟商定,他出山以后,应与李从璟事前获得联络。可没想到,现在却如何都联络不上。
当然,绿林中亦多穷凶极恶之辈,无信无义,丧尽天良,对待这些人,李从璟不但不会招安,还会围歼。只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雄师进城,不取一物,不扰一人;分贼所占之田,使男有所耕,女有所织;凡死伤百姓,一视同仁,与阵亡军士划一抚恤!此三策,实亘古少有之贤令!”一向点头未曾说话的陆君严,此时幽幽感慨了一句。
营州被契丹雄师围得水泄不通,黄宗天然没法与李从璟获得联络。
许伯先大失所望。
黄宗晓得许伯先在看李荣,实话说,他也想看李荣。派去营州城的游骑没有消息,必是出了不测,这是显而易见的。既然游骑不能归,那么营州城情势如何,也就不言而喻了。黄宗也很担忧很焦急,以是他但愿李荣能给他一句准话。
游骑不归,李从璟也没有派人前来策应,黄宗不是傻子,之以是还没打退堂鼓,不过是凭一口气撑着罢了。但这口气甚么时候泄掉,他拿不准。并且,就算他能对峙但愿,身后那些都未曾见过李从璟的八百人,能不能持续北行?
许伯先虽为马帮大当家,权势重于一时一地,但在幽云驻军面前,却不敢有涓滴猖獗,被李荣呵叱,他也只是苦着脸道:“契丹蛮贼三万,而我等不过戋戋八百人,便是援助营州,所能起到的感化怕是也极小,没法从底子上窜改战局啊!”
许伯先没打仗过李从璟,天然没法晓得何为胡蝶效应,不过这并无毛病他听懂李荣话里的意义。
李荣看着许伯先,当真道:“疆场交战,非是人多便能胜,人少便不能胜,自古皆然。两军对垒,是技术活、邃密活,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胡蝶效应你懂么?只要你稍稍使点劲,就能起到你没法设想的服从!”
李荣偶然坦白真相,道:“契丹蛮贼在耶律敌刺带领下,所部近三万人轮番上阵,对营州城日夜猛攻。逾月以来,耶律敌刺九设攻城之机变,而军帅九拒之,至最后,耶律敌刺黔驴技穷,契丹蛮贼始终没法踏上城头半步,营州一向稳如泰山!”
许伯先混迹绿林多年,心机活泛,可不会被黄宗两句话撤销疑虑,但他也不会较着表示思疑,腆着脸笑对黄宗挤了挤眼,道:“老黄啊,不是我多事,我们这趟北上,毕竟带着几百弟兄,身家性命皆操控于你手,你得周到行事啊!不能对营州现在景象一无所知,就这么横冲直撞跑畴昔,你得先跟李大将军获得联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