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亲兵已经就位,孟平环顾众将士一眼,策马在阵前踱步,大声道:“在你们中间,有人进入百战军已经三年、五年,也有人进入百战军还不到一年,不管你是谁,不管你何时进入的百战军,本将要尔等时候铭记一条:百战军,是大唐最精锐的军队,没有之一!在百战军这里,将士能够战死,雄师不能败北,尔等听明白了吗!”
“军帅......玄武县,失守了!”那两名军士见了李绍斌,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悲怆大喊。
随即,李从璟看向王朴,对他道:“文伯,你拟一道劝降书,要凸起玄武县沦陷,西川军没法来援,梓州已成孤城,困兽犹斗只要灭亡的结局,命文吏誊写千份。”又叫来孟松柏,“你领三都弓手,拿上文吏抄好的劝降书,彻夜子时,在雄师停止攻城后,射进城中去。记着,动静要尽量小些。”
对此李从璟天然毫无贰言,玄武县难打是料想当中的事,百战军没有在一日以内霸占委实指责不得,而简朴补葺城防需求的十二时候之最低时限,李从璟也是心中稀有。
“智囊过奖了。”李从璟哈哈大笑。
“禀将军!”一名军使上前,“安将军昨日鏖战后重伤昏倒,还未醒过来,赵将军正在西城门力战。”
李绍斌面前一黑,身子一晃,就要栽倒。
“杨重霸,你给本将听着,百战军自建立之日起,就没有过完不成的军令!”孟平盯着杨重霸,“一次也没有!你听明白了吗?”
孟平放开杨重霸,不再与他华侈口舌,转头大喝:“安重诲、赵弘殷安在?”
不是时候,还将动静闹得这么大,完整沉不住气,慌镇静张的,让梓州百姓见了岂不平生猜忌,这实在是笨拙的行动,以是李绍斌很不镇静。
李从璟分兵去攻打玄武县的动静,李绍斌是晓得的,不过固然晓得,他却不觉得意。玄武城乃是重镇,又有重兵戍守,他信赖不是万余人朝夕间就能攻陷的。当然,哪怕是他想做些甚么,在面对城外三四万雄师的前提下,也无能为力。
杨重霸埋着脑袋从城下退回军阵来,战袍都给烧掉了几块,甲片上血迹斑斑,模样狼狈不堪。阵前监战的孟平驱顿时前,一把揪住杨重霸,俯身恶狠狠吼道:“杨重霸,谁让你退下来的?谁?”
“百战军!”五百将士齐声大吼。
“点齐五百亲卫,随本将夺城!”
这份军令企图安在,并不难了然,帐中众位幕僚闻言都笑声滑头。
“末将在!”
“丁将军也受了伤,正在安息,史将军方才被换下去,正吃了饭在歇息,是否令他前来听令?”军使问道。
王朴、孟松柏接踵领命。
“你娘的狗屎!”孟平破口痛骂。
百战军开赴玄武县的第四日,李从璟接到孟平传回的捷报,固然明知玄武县必然会被百战军拿下,看到这份战报时李从璟还是禁不住心头略微一松,能将西川军反对在玄武县以西,这对梓州战事而言,实是有莫大裨益,别的临时不说,对东川将士的士气便是一种沉重打击。
但当他见到守城将士带回的几名军士后,又不由面露惊奇。启事无他,委实是此中两名军士衣甲被鲜血染透,奄奄一息的怠倦模样,大大出乎他的料想。
“丁茂、史丛达呢?”孟平又喝问。
杨重霸摘下兜鍪,暴露蓬乱的头发、污黑而又血水班驳的脸,他单膝跪下,低头惭愧道:“将军,末将无能,攻不下城头!但是我部将士已经死伤过半,再不撤下来,就得全都被东川贼军围住,到时只怕一个都剩不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