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遭到林放心的杀意,侍婢仓猝下拜,“司首恕罪,奴婢胡言乱语......”
车厢里暗香袅袅,侍婢见林放心眸子里的忧愁始终未曾散去,踌躇半响,还是壮着胆量说道:“司首自打这回南归,徐相一向不让司首再度执掌青衣衙门,是对司首不再如先前那般信赖......但司首数主要求重回青衣衙门,徐相都没有明着回绝,可见徐相也并非完整不信赖司首。”
话至此处,徐知诰俄然面色有些奇特,“昔曾听闻,白鹿洞有三杰,现在却只见其二,不知诸葛涛身在那边?”
“司首但是要回府去?”侍婢小声问。
徐知诰稍感不测,“哦?请公言之!”
每岁正月十五前后三日,普天同庆,城中不但没有宵禁,朝廷更是鼓励百姓走上街头狂欢,每逢此时,全城便无一处不是景,无一处没有花灯。
徐知诰作深思状,半响沉吟道:“江淮战事正紧,此时出兵吴越,如果吴越死守,恐怕短期内雄师难以建功。届时,若吴越与北贼勾搭,局势于我倒霉。”
男女之间,特别是上位男人与美女之间,说穿了不过就是那么点事。
林放心见侍婢目光闪动,微微蹙眉,“你想说甚么?”
侍婢总感觉不舒畅,有那里不对,想要辩驳,一时又不知从何提及。
林放心的神采非常出色。
想起那肮脏事,林放心恨得牙痒,但脑海中却俄然闪现出那位起初是秦王,现在已是中原太子的年青男人,论年青论雄浑论阳刚乃至论漂亮论风采,那位在清流关上一言决定命万吴军存亡的家伙,难道更合适女子目光?
徐知诰笑容更甚了几分,“公请言之。”
蒯鳌绷着脸不说话,卢绛倒是笑道:“白鹿洞三杰,丞相今得其二,足以用于国事,何必再念那多余之人呢?”
蒯鳌不急不缓道:“臣之策,交际诸侯,内练精兵。”
她的眸子里,却有一点忧愁。
上元之夜,金陵城有万家灯火,光辉如昼,街巷中有行人万千,车水马龙。
但所谓白鹿洞三杰,却真恰是假的。白鹿洞书院没有三杰,只要三害。
年前被李从璟放返来,换了葛三娘等人分开,以一人换数十人,徐知诰可谓待之厚矣。但是回到金陵后,徐知诰对她的态度却非常含混,只说让她歇息,却未曾让她回青衣衙门主事,厥后林放心坐不住数次问起,徐知诰也言辞含混敷衍畴昔,只说现在青衣衙门由周宗管着,并无不对。
她束手站在河边的青石板门路上,悄悄凝睇载着花灯的纸船飘走。她有着亭亭玉立的身材,打扮精美的面庞,眉心的花子,如三片火焰,她不说话,风味都足以折煞盛开的百花。
无数小娘为之暗松一口气,无数郎君为之连道可惜。
史虚白、韩熙载、周宗、马仁裕等闻言,神采皆变,但含义各不不异,有人讶异,有人不屑,唯独史虚白,暴露玩味之色。
这时节,天寒地冻,却百花盛开,街巷里姹紫嫣红,相互斗艳争美。
(一更)
“大吴先得吴越之兵,再得刘汉之财,则能内练精兵,充分兵力,他日可与中原争雄!”
林放心眼神清冷,一言不发。徐知诰的心机,她身为女人岂能没有发觉,但此事想起来也太恶心了些,她凭气力用饭,为何要忍耐这等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