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传国丈府庇得神荫,出了一名皇后,更是一诞下麟儿,顿时被册封为太子,这么多年来凤鸾和鸣,鹣鲽情深,冠宠六宫。
说到这里,国丈爷抬高了嗓音。
等喜儿分开,清芷才收回目光,正色问道:“梅姑姑该不会是来这里闲逛吧,老夫人有事找我?”
且说清芷本年也不过十六,却极其聪慧,晓得察眼色,做事全面滴水不漏,国丈府内那几房东子们,对她更挑不出一丝弊端;院里的嬷嬷、姑姑也喜好她,那些小丫环、小厮们,对她更是昂首帖耳,说一不二。
清芷这才直起家来,绕到老夫人身后,双手摁着她的太阳穴,力度适中的帮她揉着。
“是。”
“还不快点去做事。”
清芷怀里抱着方才在后院收回来的衣裳,这都是她家女人常日里喜好穿的,交给旁人不放心,以是一贯都由她浣洗晾晒。
梅姑姑听了,顿时笑开了花,眼角皱出深深的鱼尾纹。
“我安排好楠女人的衣裳,便顿时畴昔。”
老夫人伸展了眉心,不住的赞叹说道。
清芷接过话闸子说道,把老夫人逗得哈哈大笑。
是以国丈府大门前,每日登门拜访的来宾,络绎不断,门前的马车经常排起长队;到了节日,送来的贺礼堆满了大厅,乃至挤到天井内里。
“多谢梅姑姑。”
梅姑姑是老夫人那房的,深的老夫人欢心,但是脾气不太好,府里的丫环们都惊骇她。
清芷对巧雪使了一个眼色,巧雪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这才悄悄退下。
清芷微微点头,这才往前走。
而她也很晓得避讳,十六岁恰是豆蔻韶华,府上的丫环们,得了赏钱都会到街上添置一些胭脂水粉,又或者扯二尺红头绳;但是她却只是买来藕色的水粉,愣是把脸弄得惨白无赤色,生生把绝世的容颜给粉饰住。
“别闹,今晚我再教你。”
清芷灵巧的说着,但是梅姑姑却夺下她手中的衣裳,语气有些催促的说道:“老夫人头疼得紧,你快去吧,楠女人那边,我会安排的。”
清芷的绣工是大师有目共睹的,就算是布坊绣娘出身的周姨娘,也自叹不如。
她端方的行了礼,站在那边,没有老夫人的表示,毫不起家。
她轻声说着,昂首瞥见国丈爷却眉头舒展,仿佛在烦郁着甚么事情。
走在花廊里,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环,叫喜儿,脸颊圆嘟嘟的,跑来拉住她的衣袖,欢畅的说着。
“清芷见过国丈爷,老夫人。”
梅姑姑不晓得甚么时候走了过来,见几个丫环在笑闹,呵叱了一句,吓得她们赶紧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清芷说完,想要持续往前走。
“混闹腾甚么,都闲着没事做了吗,该干吗干吗去,让我看到你们偷懒,皮都给扒了。”
“还是清丫头的手巧,那些个丫环都是白用饭的东西,此人老了,就不顶用了,昨夜里秋风才起,顿时犯头疼。”
要说皇城陵州哪家府邸最雍贵奢闹,当属国丈府。
“你这嘴巴,像抹过蜜糖似的。”
清芷听了,抿着嘴笑了起来,伸手在喜儿鼻子上一刮,说道:“逗你玩的。”
“清芷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不敢妄言。”
清芷并没有愣住脚步,只是悄悄点了点头,然后小步迈出来,走到老夫人面前,看到国丈爷也在。
国丈爷大儿陈家坤生得一女,已过及笄之年,正值二八风华绝代,却无人敢上门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