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继母的眼皮子底下,可不就得识相些,手脚勤奋些,不过也就几年的工夫。待到出了门子,总能好过很多。
姚琇莹内心惊骇,四周又非常温馨,她连问好都不敢紧抱了怀里的衣裳,低了头便朝着院门跑去。
姚琇莹却从未想过这个,在绣房签的是短契,不过是来做工。而那些丫环们签的便是卖身契了,真真正正的便成了府里的下人。
她四顾了一下,朝着西厢而去。
且好歹是少爷的院子,正房便这般大敞着流派,连个守门的丫环都没有么?
甬道也是青石铺就,因着昨日的夜雨有些积水,一个未留头的小丫头正在打扫,见着影壁后有人转了出来,拄着扫帚猎奇的瞧着。
可这林更家的毕竟是绣房里的管事娘子,她又已经承诺了人家,呐呐了一会儿,到底没再忏悔。只想着,遇见周绍栋已然是一月之前的事儿了,何况这明白日的,自个儿又不过是将衣裳送去丫环房里,许是自个儿想多了。
周家虽是溧水大户,到底不过是小处所的商贾,家里也未分内院外院,家里的少爷们也都各自一个院子的住着。
便是因着这个,绣房的活儿虽古板劳累了些,她却情愿做。
以是,当邻居胡大婶前来问她要不要去周家绣房做工时,她立时便承诺了。每日里在屋子里做女工,疲累时到小花圃去瞧瞧锦鲤……这实在与她之前的日子并没有甚么太大的辨别。
院子里空荡荡的,连个大丫环都瞧不见,姚琇莹正立在院子里四周望着,那洒扫的小丫头抱着扫帚还是迎了上来。
西厢的窗棂和房门都紧紧闭着,姚琇莹上前敲了敲房门,没人回声,便又唤了两声颂香姐姐。
她总还记得,自个儿的外祖父也是仕进的,她娘也是官家的蜜斯……
“这位姐姐,但是有事?”
周家算是这溧水城少数的大户人家,安设的起绣房。绣房在第四进院子、正房的中间,间隔蜜斯少爷们的院子远了很多,非常的平静。
只是房门还是紧闭,没有半点回应。
里院比内里还温馨,偶尔有风吹过,只要正屋门口的珠串帘子收回哗啦的响声。正值晌午用饭的时候,本不该这般温馨。
这倒是姚琇莹晓得的。
她这般想着,正筹算转成分开秋香院,鼻尖却突地嗅到了一丝酒味儿。
姚琇莹晓得这周家,除了周太太的正房里有四个一等的大丫环,其他少爷蜜斯们的院子里都是两个管事的大丫环。此时听着这小丫头这般说道,便是这秋香院现在竟没个端庄管事的……
这般想着,她心中稍定,便跟着林更家的去绣房浆洗处领了已然熨烫好的新衣,朝着周府的秋香院而去。
这几个月来,她似还是在恶梦中普通。
姚琇莹没法,只得抱了衣裳进了里院。
周府的范围在溧水城算是数一数二的,自东处的绣房走到西处的秋香院,姚琇莹整走了一炷香的工夫。
之前在家时,也是这般,竟日做着女工。
那日这位二少爷喝的有些高,脚步也飘着,再见到她时一副垂涎的模样……
小丫头难堪的摇了点头,“璧月姐姐立了端方,小丫环不能进里院儿,姐姐自个儿出来寻颂香姐姐吧。这会子,她应是在西厢。”
公然,林更家的持续道,“前两日是二女人出阁,家里慌乱了一阵子。这阵子又赶高低雨寒凉,太太院子里的女人们一下子病了好几个,府中二等的丫环们便被抽了好几个去正房服侍,人手便严峻了些。这刚做好的秋衣,分建议来人手便不太凑够。你瞧着,帮婶子给送一趟秋香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