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点儿的孩子发了烧,姚惠然天然不会让她第二日还来做活,那她成甚么人了。安抚了胡大婶儿几句,瞧着她拜别背影,姚惠然想着,既是这般明日不若歇上一日,自个儿能歇歇。然后问问姚琇莹的事儿,再做点好的慰劳一下考上毓秀书院的姚世宁。
而到了夜市时候,出来吃一碗豆花儿的,多是些手中有闲散余钱的年青人,要么便如石秀才这类好吃一口的,另有便是读了一日书出来透气儿的学子。这些人便不是为了充饥了,就如同当代社会,早晨出来压马路的男女……普通会去咖啡座坐一会儿。
便如石秀才所言,若不是家中揭不开锅,极少有人家讲儿子送出去跑船。宁上山,不下海,这是老话里便说的。
姚惠然正在擦拭架子,还将来得及与豆腐张打号召,此时听到石秀才一声惊呼,便忍不住朝着正在搬挪瓷缸的豆腐张瞧去。
徐福帮着将车子推到了夜市,那边豆腐张也刚好挑着担子赶了过来。现在豆花要的多了,再加上咸甜两种卤子,便是徐福的独轮车也有些装不下了。姚惠然便多给了豆腐张一些钱,让他每日一早一晚直接将豆花儿送到处所。
姚惠然听着两人说话,只感觉这落魄秀才实在也是有些学问的,能够只是生不逢时又欠了些运气,就如同四姐弟的父亲姚彦周普通。他能在十三岁的时候便考上秀才成为廪生,莫非是真没有学问么……或许只是完善了些运气。
也因着这般,他每日里都非常殷勤,到的比姚惠然都早。
只是现在昼短,西街夜市开的早了很多,姚惠然便来不及筹办家里的晚餐,偶然乃至等不到姚琇莹返家,便与姚世宁二人去开摊子。
或许这石秀才说的有事理。
豆腐张似是感觉有些丢脸,遮讳饰掩的,抬了袖子挡了挡,只是还将来得及开口。一旁的石秀才便“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又笑着对姚惠然道,“还能是如何了,定是他家那婆娘挠的。”一边说着,脸上带上了些猎奇,又看向豆腐张问道,“可又是因着你家那两个小子?”
便是晚间也是一样,下值的差人、兵丁,打烊的活计,另有中间那毓秀书院上完晚课的门生……姚惠然的豆花量足味纯垂垂的不但在早市打出了名声,便是在西街夜市里也开端红火起来。
姚惠然听他赞叹,便笑着伸谢,只听他却又道,“现在这咸甜的豆花儿好吃是好吃,但是天儿冷了下来,只一碗豆腐入肚子,总感觉欠点甚么。我晓得你们早间时候,另有炊饼。可我觉着,那炊饼虽沾了芝麻,可与你这豆花儿不是非常相配。这晶莹灵动的美食,怎就与那粗制炊饼摆在一起了呢!啧啧……”
胡大婶点了点头,面上略有担忧,“你本日不若早些歇了摊子,归去瞧瞧。你姐姐本日似是不太好,还未到时候便回了家。我听交她活计的徐徒弟说是之前让周家的大少爷叫出了屋子,两人说了会子话,你姐姐就哭了。”
进了初冬,白天变的长久了很多。
姚惠然蹙眉听了,内心略略晓得是为甚么,心头倒是平静下来,自要不是身材上的弊端,这类事儿到没甚么大碍。想到这里,忙携了胡大婶的手到了摊子旁,给盛了渐渐一外卖罐儿的甜豆花,递给了胡大婶儿,“秀儿可好些了?”
她正想着,客人渐多起来,便也只能先对付今晚,想着等散了摊子再细心揣摩一下。她脑筋里想着,手里一刻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