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长老点点头，“我是。”
“不是你不如他，而是这机遇偶合，千百年难遇啊！”二长老拍拍他的肩膀,“对了，这小女人交给你了，记得把她哄好了！”
邱长老无法道：“我是说你多管闲事……这下要如何安设他们？一个发疯的就够了，又来一个，还是个女娃娃，你照顾她吗？”
阿九听着邱长老一句一句的说着，感受这声音越来越远，她耳边嗡嗡作响，垂垂听不到他在说甚么了，她偏头看着楚陌景，额头上溢出了盗汗，手心冰冷一片，她在想，莫非这就是宿命，莫非这就是强求不得，必定楚陌景这平生只能断情绝爱？
头上被人一拍，阿九身材一软，跌坐在石床之上，耳边响起二长老的声音：“孩子，沉着一点，你从迷阵出来没多久，心性不稳，别一不谨慎走火入魔了。”
二长老严厉道：“弄不好，这小子会成为第二个魔罗！”
邱长老：“……”他招谁惹谁了？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为几个小辈糟心？
二长老皱了皱眉，阿九握着楚陌景的手紧了紧。
“当年却忧谷那老鬼不知从哪抱来了这小子，当时候凌茂群叛变没几年，我跟了迦都很不测，特地前去看了看，”邱长老回想了一段旧事，慢悠悠的说：“我当时看了就很奇特，哪家孩子跟个冰棍一样，浅显人靠近他估计都会被活活冻死！老鬼护崽子护得跟甚么似得，逼着已是圣僧的了迦为他念佛祈福，了迦不会等闲做这类事，但看了这小子好久，第一句话倒是‘这孩子是个古迹’，而后便盘腿坐于身边，为他念了三天三夜的经文。”
谢修眀：“……”
邱长老道：“了迦乃是一代圣僧，他圆寂后留下的舍利，不但是他平生功力固结，且更有无边佛性，你师兄本就本性冷酷，一旦领受舍利，佛性对他的影响绝对难以估计，化解魔性不在话下，可乃至会超出预感，令他忘情……正所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阿九喃喃念着，现在俄然感觉惊骇，是一种对于未知的茫然，她觉得上天恩赐于她，才让她重新来过，可实在她所预知的如此微不敷道的，背后所埋没的奥妙远非她能设想。
邱长老干咳了几声，“丫头，他一时半会醒不了……”
阿九考虑半晌，便从北郡病症提及，将统统的委曲一一道来。她说得喉咙沙哑，二长老顺手递给她一杯茶，阿九道了谢，接过润润嗓子，才道：“事情就是如许，还望前辈拿出圣僧舍利，救我师兄！”
阿九微微一怔，脱口而道：“您就是谢修眀的师父邱长老？”
阿九惊奇的看向他：“您……”
邱长老沉默着听完了，一脸庞大的喃喃道：“凌茂群数十年的心血到头来全便宜了这小子，祸福相依，这小子真是承天眷顾之人啊。”
“那您是晓得我们为何而来了？”
“你这是……”
这究竟是运气既定的轨道，还是因为她的重生让运气偏离了本来的线路？
邱长老倏而笑了笑，缓缓开口道：“他确切不会。”
她低头靠在楚陌景的心口，听着心脏跳动的声音，才渐渐沉寂下来。
阿九闻言没出声，她想，若师兄真是承天眷顾，何必让他受这很多痛苦呢？
“这小子发疯，连千层塔的百年根底都快被他摆荡了，我能不脱手吗？”邱长老说道：“二十年之约，临时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