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面露不屑,嗤笑道:“陛下政务繁忙,哪有这等闲工夫与你这罪人多费唇舌。若非陈娘娘向陛下讨情,就凭你做下的那些事,早就够你死几个来回了!现在既能保住性命,已经实属不易,还不知戴德,妄求其他,当真不知好歹!”
当卫夫人和邢娙娥前后达到曲台殿时,李夫人及宫中位份低的美人们皆已经到齐了。过未几时,王太后、窦太主、平阳公主等人也纷繁到来。
碧莲忙颤抖着身子跪地请罪,邢娙娥看着碧莲惊骇的模样,也不由有些顾恤,感喟道:“起来吧,帮我梳个简朴的垂髻便好。”
传旨的内侍来到披香殿时,只见王美人盛装华服,长跪于殿内拒不接旨,哀告见陛下一面。内侍回禀刘彻后,却只得刘彻一声冷哼,拒不相见。
增成殿的邢娙娥倒是看着宫人们取来的水红色直裾深衣摇了点头,轻声道:“换件淡雅些的。”
卫子夫考虑着本身心中的算计,终究下了决计。毕竟,比起陛下的宠嬖,那些好笑的自负心本就微不敷道。如果能够重新博得陛下的爱好疼宠,即便被宫中之人嘲笑,又有何妨?自小生于忧患,又于汉宫中几经起落的卫子夫深深明白了一个事理,在未央宫中,除了陛下的恩宠,统统尽皆虚幻;只要获得陛下的宠嬖,本身和孩子们才气更好的保存下去。
卫夫人倒是望着场中身着浅绿色舞衣的舞姬们冷静的入迷,精美描画的双眼中神采变更。邢娙娥瞥见卫夫人的模样淡然一笑,倒是时而低声和李夫人扳谈几句,言语之间非常恭敬,乃至带着几分奉迎的意味。
宫人忙应诺而去,但是尚未走出殿门,却见内侍总管春陀疾步而来,春陀走进殿内,先向王太后和窦太主等人施礼,随即恭敬的对王太后禀告道:“陛下和皇后娘娘方才昼寝醒来,待梳洗束装后,还要用些茶点才气解缆前来。陛下请太后娘娘主持宴席,还说不必令世人久候,定时开席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