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的画舫非常宽广,不管是雕梁画栋,对景挂画的船舱四周立着四根砥砺精美的柱子,即便是窗檐门扇皆是极尽巧匠只能是,头顶飞檐椽木超脱萧洒,充满了江南地区的温润富丽,好似一尊行于江上的小巧楼阁。
那庙堂之高本就不是乡野小民所能测度,即便测度了,上头轻悠悠的一句话就能叫上面民不聊生,以是当胡松岩想起那后代被称为靖文元懿殇孝天子连走路还未稳妥便被苗傅刘正彦搀扶即位做了二十六天的傀儡天子也不感觉是甚么奇特的事情,能够头顶彼苍万人之上向来都是有野心的人的野心,说不得谁对谁错。
不管那在大宋无数文人士子口诛笔伐还是痛心疾首的“靖康之耻”是如何的令人扼腕感喟,也还是对着大宋败北的宦海趋之若鹜,美其名曰济世天下,先人诗云“商女不知亡国恨,直把杭州作汴州”的描述用到这帮自命狷介却纸醉金迷的文人身上老是出奇的贴切。
复兴之芽岂是说说就行了的!
时候不对,甚么都不对,但如果时候对了,即便做了错事也是对的,胡松岩感觉时候实在来的慢了点,所谓三年的韬光养晦比起澎湃如江河的汗青铁蹄不过是惊不起半点浪花,胡少爷安安稳稳的享用来的一个月的少爷糊口,倒是感觉有些无聊了。
胡松岩走出船舱,伸了伸懒腰,瞧了一眼浑身湿透,清秀脸颊上还淌着水珠的小妮子,笑了一声,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笑道:“这个天然,哎呦,好大一条鱼!”
既然汗青的大水霹雷隆的进步,胡少爷倒不介怀让它流的再快一点,胡松岩自认不是心胸经纬大略治世天下的出世能人,更不是顺手便能将期间的科技提早几百年的小说意淫人物,但如果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里兴风作浪,胡少爷倒是不自发的是一把妙手。
听着胡松岩露骨的调戏,林幼芝脸颊微微一红,点点头,走出去,将苏婉珞叫了出去,这小妮子倒没有林幼芝自认做丫环的憬悟,一进屋就瞪大眼睛,直白道:“也让我用饭啊,好啊,我都饿得不可了!”
大宋的建立始于那胸怀六合经纬,雄才大略的太祖在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以后便是文功武治,抑武扬文的治世,培养了就算那就算传诵后代的“贞观之治”也难以比肩的宋朝经济,以及令任何一个期间都恋慕的昌隆文坛。
胡松岩好整以暇的直起家子,朝船舱外张望了一下,日头已垂垂的升了起来,有了点暖洋洋的味道,眯起眼睛朝外头看了一眼,林幼芝破天荒的变了一副沉寂安宁的性子,透暴露小孩子才有的模样,笑呵呵帮着从河里捉出来的一尾大鱼,那梢公也是赞叹,这么个小女人竟然能抓到这么大的一条鱼。
两个小女人谨慎翼翼的坐下,即便是做事不肯意动脑筋的苏婉珞也是学着林幼芝那般细嚼慢咽,只是体味了她的性子,实在看的别扭,胡松岩眯起眼睛,嘴角不着陈迹的翘起,这天下上能人追逐的不过江山美人,美人倒是有了,胡少爷倒是对那浩大壮阔的江山没半点兴趣,反而敌手里这枚不断翻转,泛着亮光的铜板有点兴趣。
身后的林幼芝心机工致,第一眼便瞧见了船舱里颇是玩味目光的胡松岩,内心叹了口气,自家姐妹实在有点纯真,与他对视了两眼,也不由得俏脸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