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不免的吗?孟郁槐叹口气。
“汪徒弟厨艺如此高深,在这饮食行当里应是已打滚了很多年吧?一向在酒楼里掌勺?”
恰是打烊时,花小麦一早跑了个无影无踪,常日里并不常常在稻香园管事的孟郁槐却俄然来了,还口口声声要拉他喝酒,为的是甚么,大抵也不难猜吧?
他淡淡隧道:“ 酒饮很多了,舌头麻痹,味觉不免受损,于烹调有害无益。”
孟或人终究肯把话引上正路,沉声道:“方才我说过,我对为厨之事是半点不懂的,但在我看来,我媳妇的技术,一定比你差。跟你絮干脆叨说这么些旧事,也不过是想奉告你,谁都不轻易。你光瞧着她现在开了大铺子,店里的门客都点名要吃她做的菜,怎地就不想想,她畴前日日推着车出来摆摊,是怎生风景?”
汪展瑞没作声,不由自主地朝村东张望畴昔。
话说到这里,他就停下了,摆摆手,回身向河岸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幸亏她就在村里摆摊,得了空我能去照顾,何况……”他笑了起来,“她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你是没见过她使棍子打人,那可真下狠手。”
两人在河边悄悄坐了足有一炷香的时候,汪展瑞已有些恰好倒倒立不稳身子了,方才胡乱挥动手臂开了口。
澄黄清澈的酒咕咚咚倒进碗里,抿上一口,醇厚甜美。河边略有一丝风,掺杂着河水的湿气从面上拂过,倒真有几分舒畅。
汪展瑞没说话,尽管一碗接一碗地把酒往肚里灌,孟郁槐也不急,就在旁陪着,最多不过偶尔劝他“少喝些”。
孟郁槐没接他的话茬,想了想,又另起一个不相干的话题:“我是内行人,不懂这厨艺究竟该如何分吵嘴,只晓得菜做得好吃就行。依汪徒弟看,我媳妇的技术如何?”
汪展瑞回了转头,就见孟郁槐立在厨房门口冲他笑。再垂下眼看看他手中的酒坛,便忍不住一扬眉,却并不感觉非常惊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