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华仁也没回声,闷坐半晌,站起家来看看日头,一声不响地去了前边大堂。
文秀才面上的笑容有点发苦:“我与他素不了解,怎会无缘无端……”
花小麦虎着脸,狠狠剜他一眼,没好气道:“行啊你文秀才,长本事了是吧,方才那是甚么态度?芸儿一个女人家,面皮本来就薄,你还撂脸子给她看——她都要哭了,你没发明?”
吉利将复书送去了桐安城,不过三五天以后,宋静溪,竟然真的来了。
番茄?
那么……
“我没……”文华仁缓慢地溜她一眼,剩下的话就没说出来,自顾自又扯了一把野草,在手中揉得稀碎。
“宋老板,好久不见,您怎地俄然来了火刀村?”
花小麦也懒得与他在细处上计算,尽管凶巴巴道:“我问你,韩虎如何招惹你了,就值得你如见了瘟神普通,转头就走?他今儿如果来用饭的,便是咱稻香园的客人,莫非你就是这么待客的?”
说着,又转过甚去看小核桃,惊呼起来。
她是认定了宋静溪不会真的跑来火刀村,但是这世上的很多事,本来就是不会遵循人的志愿来生长的。
此人是个温吞水的性子,这话如果换小我来讲,或许不算甚么,但从他口中吐出,就显得有些生硬。
她心中这么想,面上倒是千万不会表示出来的,忙着让春喜送茶和点心来,将宋静溪让到石墩上坐了,笑着问候,说些“这一起可顺利”之类的应酬话。
花小麦不喜他这蔫搭搭的模样,撇撇嘴道:“你要考功名,或是想多攒些钱,这都没题目,但起码在芸儿那边,你得给她颗放心丸吃。她够命苦的了,摊上那么个爹,一天好日子都没有,如果连你都如许拖拖沓拉,岂不更让她不好过?我是当徒弟的,徒儿的事,我就得管,我也管得着,喂,你别说我没提示你,倘你再如许担搁下去,我便做主,干脆让她跟了韩虎得了!人家也是一表人才,办事还利落利落,比你强多了!”
“小麦,这是你的孩子?长得可真是姣美!你几时成了亲,我一点都不晓得,呀,你看我……来得仓猝,也没有带甚么像样的物事,这头回见面,该给孩子见面礼才是呀!”
“要我说呢,这事儿实在很好处理。”
宋静溪酬酢两句,便又自青荷手中接过一个小竹筐,送到花小麦面前。
花小麦的确哭笑不得。
“那当然,就文秀才那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孱羸样儿,拿甚么跟你比?”花小麦不假思考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恰是下午,日头晒得暖烘烘,庆有等几个伴计都趴在饭饭店儿大堂的桌子上打盹儿,花小麦则和孟老娘一起,抱着小核桃在荷塘边晒太阳,冷不丁听到一串细碎的脚步声,回过甚,就见宋静溪领着两个丫头跟在春喜身后,正和颜悦色地冲她笑。
花小麦与韩虎二人坐着又闲谈两句,很快,那老刘便从冯大娘家的地里返来了,说是已晓得了那番椒的病根在那边,只要摘去枯叶,再去城中买药兑水喷在田间,好生照顾着,十天半个月应是就能规复如常。
不管她所求为何,这事儿都必然不会轻易吧?RS
“喏,可巧我来的头一天,一个朋友送了我一筐这东西,说是叫番柿子,咱本地没有。我初时不认得,壮着胆儿吃了一个,酸酸甜甜,滋味竟是极好。想着要来看你,便拿了几个给你尝尝,你可别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