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本泛黄的破书放在桌上,崔珏拿着匕首又割了右腕。而后他左手执笔,蘸了黑血,便把他与唐慕白、苏沉央三人的生辰八字写到了一页白纸上。等他收了最后一笔,三人的八字竟然只剩下了一个。
“仅为了几个看客,你就能将别人的私事公之于众,崔珏,怪不得季文君她不待见你。”
“小生明白了。”崔珏颌首,转而又叫了宁书过来,“宁书,你先带唐将军去房里筹办一二。”
“如何了?”瞄着那纸上的那行笔迹,唐慕白严峻道:“不可吗?”
“京郊松林,我畴昔的时候她正被人当作妖物摈除,幸亏我还算是半个和尚,替她化解了那些百姓心中的惊骇。”
崔珏望着他的眉眼,淡淡道:“小生已经约了别人,如果殿下无事,小生就先行辞职了。”
“殿下说的极是,是小生安常守故了。”崔珏撤了手,见闵太子神采不好,他又错开了话题,“殿下彻夜又来听书,想来陛下的宝剑是找返来了?”
“先生多礼了。”压着崔珏的双手,闵太子笑道:“孤早就与先生说过的,孤与先生之间并无君臣,只是朋友。如果先生再这么多的礼节,那孤今后可就不敢再来了。”
连续两日都在放血,叫崔珏的身材也有些吃不消。他坐在藤椅上很快便垂了视线,好不轻易才入了梦,门外竟又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闻声了这对主仆的对话,还在一旁吹冷风的唐慕白才晓得本身被骗了。他瞪着宁书,怒声道:“你耍我?”
闵太子神采微白,他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崔珏,而后又朴拙的请教道:“那先生觉得,孤该如何?”
“甚么?”崔珏不太了解他的这句话。
望着宁书的身影,崔珏轻叹道:“宁书恶劣,皆是小陌生于管束之错误,将军如有甚么不满之处,小生定当极力赔偿。”
“不去!”宁书刚强的转了头。
“甚么意义?”唐慕白不明白,崔珏也未申明。将唐慕白送走以后,他坐进了那把还留不足温的藤椅中,敲了敲手指,俄然又目光如炬。
崔珏勾了勾嘴角,暴露了一抹笑意,“殿下,虽说小生并非殿下谋臣,但小生还是想要警告殿下,就算你猜透了陛下的情意,那也只是下下之策。”
看台上,崔珏才拍下了惊堂木,唐慕白便现了身。他黑着脸,低声道:“讲完了?”
“殿下何出此言?”
“好。”唐慕白听话的坐在一边。
“殿下,小生方才已经说过,小生并非殿下谋臣。”崔珏退了一步,与闵太子拉开了间隔。固然此人已经一心依靠于他,但这还不是他想要的成果。
楼上,崔珏推开房门,看着已经半裸了的唐慕白,他非常无法的抚了一下额头,“宁书!”
闵太子往前一步,伏在崔珏耳边小声道:“今早孤与冯绍达到章乐宫后,父皇句句问的都是偷剑之人,以是孤想,父皇之意,恐怕不再宝剑……”
“宁书,听话。”崔珏低声道:“唐将军也算是一代枭雄,怎能容你这般戏耍?唐将军并非吝啬之人,你去给唐将军说句对不起,也就安然无事了。”
“是。”
“行倒是可行,只是……”捂动手上的伤口,崔珏苦笑道:“唐将军,你可真是害死小生了。”
算不出前路如何,崔珏不免有些晃神。他摸着微凉的胸口想要借些安慰,却感受不到内里有一丝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