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为何不唱,夫子之曲岂能不唱?”徐杰说完,转头与颜思雨说道:“烦请颜大师再唱。”
吴伯言答了一语:“少跟老夫来这些虚的,听好了,也是《鹧鸪天》,家住东吴远帝乡,平生多爱少年场,十千沽酒青楼上,燕瘦环肥纵情浪。身不老,火正旺。尊前博得大名扬。君偿还念京华旧,诸事皆成任徘徊。比你的《鹧鸪天》如何?“
酒宴渐渐散去,吴伯言却未走,等着早晨的第二顿酒。
但也不是真的就直白说出来了,看起来像是在难过本身。这首词实在并非徐杰当场而作,而是改了陆游的词。
摇扭捏摆的身形,通红的脸,乃至另有一个通红的鼻头,浑身的酒气,这老夫子还要游湖。
徐杰笑着摆手道:“不敢孟浪。”
徐杰抬手,耍了一下两臂宽袖,小厮已经奉上来了笔墨纸,直接摊开在托盘之上。
坐在地上的瘦子只当没听到,似也昏昏沉沉,脚边堆着七八个酒壶。
摆布已是哄堂大笑,徐杰更是笑得止不住,口中还道:“纵情浪?火正旺?”
老酒徒挪了挪脚步,指着瘦子又回一句:“匹夫,竖子。”
如此去想以后,徐杰倒是晓得本身该教点甚么了,博闻见地,古往今来,天文地理。传授这些东西,便也真正对得起钱老员外的那份大情面。
有些人大抵是听不明白的,只感觉徐杰在自我谦善,或者在无病嗟叹。有些人是听得懂的,比如吴伯言。
诗词格律,总有人太当回事,觉得是铁律。实在诗词,本就是文人消遣之作,即便抒发依托一些感情,也是一时漫笔。真正到得风雅之家,信手拈来之物。以是变动诗词格律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也许真应一句话语,高兴就好。
倒是没有人真的去笑话吴伯言的“纵情浪”。
“你这瘦子当真有辱斯文。”老酒徒也回了一语。倒也不知“斯文”有没有个界定,“纵情浪”也不知斯文与否。
钱家的德华书院,徐杰应约而至,宽广敞亮的书院里坐满了人,七八岁的稚童,十几岁的少年。
吴伯言终究有了一点笑意,问道:“此曲唱不唱?”
吴伯言摆摆手:”年青不谈身老,更不谈苦楚。老夫填一曲送给你。“
颜思雨早已又是个大脸红,燕瘦环肥纵情浪,却也不知如何唱?那就硬着头皮唱,唱到这一句,连声音都较着变小了。
吴伯言是安抚徐杰,徐杰点头笑了笑,说道:“夫子,这不沽酒上了青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