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这诗,这诗.......”秋儿想说甚么却始终说不出来,直到最后两句,统统在风雨交集黑暗中积储的力量如同决堤的大水,澎湃而来,让人没法喘气。那种壮烈和恐惧的打击即便时隔千年以后的人们还是能深切感受,何况是现在,一个风雨飘摇,内奸频频入侵的国度,一片只要站立于此就让人感同身受的地盘。
秋儿几次念着,越念越是感受诗句的雄浑深远。
“溪柴火软蛮毡暖,我与狸奴不出门.......”是写黑夜中被风雨困住的场景,写实,看起来平平无奇,不过在秋儿和月儿心中,世子只要能写诗,那都是好诗。
晓得本日看到世子的诗,她才感受逼真的情豪感情,奔涌而出的壮志。
两句念完微张的嘴再也合不上了,屋子里的时候如同在现在静止下来,只要窗外雪花纷飞。
“小火伴?世子是说玩伴吗,她们为甚么要打我?”月儿想不明白,因而歪着脑袋当真想起来。
她曾传闻过很多才子慷慨激昂感慨报国无门诗词,特别是辽人犯边的那段光阴,咏月而阁一天能出一箩筐各种诗词,仿佛大家恨不能当即北上杀敌,但是除了魏大人的军队,再没人北上。慷慨激昂的才子也好,高举天下大义旗号的乱贼也罢。
“噱头?”秋儿也猎奇的凑过来。
“加急的人马刚到京都,第二天一早皇上派关北节度使魏朝仁大人率兵北上迎击辽人........”小丫头说到此处便停了。
“风卷江湖雨暗村.......”缓缓的秋儿念出一句,月儿便问:“世子,这是诗吗?”
小丫头悄悄点头,拧动手指不高兴了:“传闻北边死了好多人,死人堆满山都是,皇上要杀魏朝仁,大臣有些拦着,有些说要杀,吵起来。以后大将军冢道虞说要改军制,又有人拦着,也吵起来。才子们在咏月楼写了很多的诗词,还是打不过,几个月后辽人抢完秋粮走了。可每过几年辽人都会来,一来北方又要死很多人。”
月儿语气哀伤,她一个小丫头不懂甚么家国大事,但感同身受,总归内心不好过。这个年代就是如许的,独一荣幸的是他们离北方还远着呢。李业也不晓得如何安抚她,只能悄悄抚抚她的脊背。
不竭积储的力量,冷静堆积层层加深的悲壮和豪情,没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哀鸣,没有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不甘,没有卿卿我我,没有无病嗟叹,就如在黑夜风雨中暗藏的濒死野兽,在磨难和磨难中冷静积储力量,然后无怨无悔的嘶吼出来!
月儿也不说话,只是悄悄看着,屋外雪花纷飞,屋里温馨得没有半点声音。
接着是下一句,笔锋不竭腾跃,连贯如缓缓行走,又结实逼人的字已经跃然纸上。
不一会,李业又写完一句,秋儿跟着念出来:“僵卧孤村不自哀........”到了这句,心中大略有些模样,晓得这诗写的是甚么样的场景。
家、国、天下,这就是期间的烙印和潮流,哪怕他想死力避开,有些东西老是躲不开避不了的影响着他,在期间的大水面前,没人能独善其身。
李业摇点头道:“明天这些都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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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你明天要写甚么诗经还是论语?”月儿抹掉眼角的泪,猎奇的凑过来。
李业点头,然后走到书桌前,秋儿已经筹办好统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