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那句,李熙尚年青,还不懂这人间有多般无法,李丞相又如何会听他的呢。
李丞相拆开信,嘲笑一声,“这叶家毕竟是不顶用,竟被仇家灭了门。”
李丞相点头,将函件烧毁,“灭门是大案,刑部已领受此案,此时我们若插手,就是将把柄送到政敌手中。”
晓得儿子读书辛苦,本该欣喜的李相心中郁结,回到厅堂中单独待了一个下午,终究想出一个主张。
或许是寒冬即将到来的原因,送礼之人,比拟畴前,少了一些。
管家蹙着眉头,“相爷,即便您不插手,刑部会不会查到您与叶家……”
管家问,“相爷,可要查一查是谁做的?”
即便将要入冬,他们也不惧酷寒,大朝晨便等在李府门外,只盼能获得丞相喜爱,今后扫清前路停滞,在宦海上平步青云,为家属争光。
但也只是一些。
李熙仰着头,垂在身侧的双手抬起,握紧李丞相的衣角,怔住好久,仿佛想不明白,鼎盛的家属为何让爹有了危急,他半晌才开口,“爹的意义,是将来李家会倒吗?”
为了制止说梦话时泄漏奥妙,他还决计将卧房的门锁住了。
“那,表嫂,我先去睡觉?”他摸干脆地问了问。
李丞相忽视了跪在地上的妾室,望向一脸不成置信的小儿子,“熙儿,只要你离了李家,这些年的尽力才不会白搭。”
对于管家,李丞相还是信得过,他低声道:“刑部到达金陵前,我的人已经去过叶家,那边就是一片废墟,不会有对我们李家倒霉之物,棋子废了一枚罢了,奉上门的源源不竭。”
“相爷就不管叶家了吗?”管家忧心道。
这一觉,睡了好久。
“不,李家如何会倒?”李丞相牵强地扯出一抹笑,哈腰,驯良地替李熙拭去眼中潮湿,“李家不会倒,只是,爹会,爹已经老了,万一哪天禀开了,这大道无人能替你铺了。”
管家稍稍放心,眼皮却还是突突地跳,忽想到外甲等待的诸多学子,“相爷,那门外那些,您本日可要见?”
李丞相沉默,当然是不管了,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马姨娘闻讯赶来,觉得李丞相还在因马家之事起火,故而迁怒了李熙,赶快讨情。
方才还驯良可亲的父亲,劈脸盖脸将他一顿痛骂,引来很多下人围观。
李丞相听他未失童真的言语,无法地笑了笑,“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