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上没有任何笔迹,文蔓翻开信,取出一张素白的纸,只扫了两眼,便觉如坠冰窖,遍体冰冷。
时候告急,大船在黑夜中悄悄地出了海。
刚行了几步,顿时又回了半个身子:“蜜斯,就我们俩吗?”
文蔓望着他的背影,只觉心头甚堵,喉头似有根鱼刺鲠在内里。这位老先生一是够有耐烦,二是如此超凡脱俗的边幅气质总喜好说些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话,让人大跌眼镜。三是她此番前去,是能够要奉上性命的,这位仁兄莫非就不能看在雨中对视一番异动的场景,说上几句雪中送碳的安抚话吗?
“是。”晴儿应了一声,敏捷往亭外窜去。
这艘货船是文蔓派人运往都城的,连带了几名瑞祥布庄的裁缝妙手去都城分店传授技艺的。
不过此时文蔓绝顾不得与他计算,这一笔账先行记下了。
文蔓一时心中大乱。
比来,沈清墨在瑞祥布庄加放了很多银两,猜想他不至于袖手旁观。
赫青璇老板敬鉴:
“我姐姐……巧儿,她在上面。”
那流光翡翠便是稀释了这六合五行之精华,用心将谜语亮给芸芸众生,引得世人用尽尽力,飞蛾扑火,在这流光旋涡中游来游去,终究仍被那无形的暗潮裹挟了去。
文蔓与晴儿伶仃住在二层一个房间内,放下承担,略微洗刷一下,便有人送来晚餐。
“带上常日庇护我的那几名影卫,先去清算。”文蔓烦乱地挥动手,兀安闲亭子里转来转去,考虑需求筹办的事件。
“蜜斯……如何办?”晴儿声音里带着哭腔。
这艘船船舱内糊口用度齐备,高低两层隔开了很多房间,房间内足有五六十名懦夫。船尾备稀有座划子,以备告急时候利用。
“蜜斯,如何回事儿?”
船上请了保镳保护,还特地奉求南宫靖请海上漕帮帮主曹运沿途加以庇护,走过几趟,一向安然无事,不料此次竟出了变乱。
晴儿一贯风风火火,文蔓很不觉得然,想来是胖墩或波纹拖人捎来信了。
胖墩、波纹、王来义是她穿越以后,肝胆相照的朋友及亲人,哪一个有任何闪失,她都没法接管。
识相一些,便是逆流而行。
她的身份已经透露,或者这是迟早都要产生之事。只是未想到来得如此俄然和如此极度。
话一说完,白影一晃,人就已到了远处。
另一方面回屋内清算了一番,与晴儿携了包裹,吃紧乘上马车,直奔东海而去。
海中掳掠的事冒犯国法。文蔓叮咛家仆去告诉南宫靖,并请人去找温如画,托她转告太守。
那她到底在逆流还是逆流?
“有人一大早送给门卫,特别交代是给蜜斯您的。”
月色中的海面幽幽地泛着粼粼波光,如无边无边的星网,大船飞行激起的波浪有节拍地起伏振荡,却反衬出大海的低缓安闲。
清芷琉璃一如昔日的高冷做派,向文蔓点头表示。倒是蓝蓝热忱地拱手见礼,一脸狗腿的笑意:“赫老板,我叫蓝蓝,这位是清芷蜜斯,我二人奉我家公子之名在此等待蜜斯多时了。”
何况另有巧儿,另有瑞祥布庄的一众伴计。
不管是顺还是逆,如果统统要以捐躯身边亲人、朋友的幸运安康为代价,她甘愿放弃统统。(未完待续。)
二人和衣躺下。见晴儿展转几次以后终究温馨,文蔓悄悄爬起,渐渐行至二层船头船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