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李雁璇所烦恼的。所谓兴海贸事,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沈栗这一走还不知要多长时候。依沈栗现在的官阶,倒是能够带家眷的,但她现在身子沉重,哪能经得起路途颠簸?少不得还要留在家中。
提起大房,沈栗也觉心烦:“当年先头母亲是想搅黄了这桩婚事的,还是我帮着大兄拦下……现在看来,还不如就遂了她的情意呢。就算两家成仇,指不定大嫂能嫁个称心的。”
这话也就能乱来颜氏,胡嬷嬷听了都要撇嘴。
“多谢殿下指导。”沈栗恭敬道。
沈栗向李雁璇道:“你不晓得,自小姨娘便偏疼我。八姐儿、十姐儿还妒忌来着。”
沈栗笑道:“能有甚么事,不成也就是采纳罢了,总不至拿我去打板子。”
“殿下安然要紧,”沈栗道:“至于风景……如果微臣真的有幸一去龄州,闲暇时便将本地风景记下,以供殿下旁观。”
沈栗凑趣道:“姨娘可盼错了人,您现在还是一副花容月貌,看着年青的很。真等您做老太太模样时候,怕是雁璇肚子里阿谁都长大了,且教这个贡献您去。”
“晓得得了偏疼,日跋文得要好生贡献我。”颜氏笑道。
说话间沈栗已换了常服过来,安抚道:“我知你是担忧我迟迟未归,本日朝会延时了,多米没派人返来支应一声么?”
李雁璇松了口气,旋即又忧上心头:“如果成了,您是不是也得跟去处所运营?”
“这如何能怪你?”颜氏道:“就是你不拦,太夫人还不拦?当年他们结婚时不都觉称心快意?日子过成如许,那二人都有错,不肯用心运营,便是当初有些情义也都消损了。”
“但是成了?”李雁璇诘问。
“这是应当的。”颜氏笑道:“妾身只得三个。现在八姐儿过得欢愉,很不消我担忧。十姐儿有侯爷并夫人做主,我也放心。现在可不就顾着您们了?”
“那敢情好。”颜氏合不拢嘴道:“老太太端方多,又要打扇的,又要倒茶的,还要捶腿的,来回支应服侍的也要几个。男女倒是不拘,少夫人可要记很多生几个才够数。”
李雁璇感喟不语。太子当然是想沈栗去的。这件事由东宫属臣参与的越多,牵涉的人脉越广,东宫获益便越大。
太子不语,半晌感喟道:“武的得利最多。”
李雁璇赧然道:“是妾身忽视了。”
虽则沈栗所递的条陈中另有很多事项需求切磋,但大臣们心中明白,生长海贸之事,已经势不成挡。
沈栗忙道:“只是有些能够罢了,还没定论。也不是外放,不过跟着忙活些差事。”
“总之是要远走。”颜氏拽着李雁璇的手向沈栗道:“少爷要做的事妾身都不明白,也无权禁止。但妾身本日仍要替少夫人问一句,此次就不能推了吗?”
本日朝会上要会商沈栗的奏章,李雁璇是晓得的。此次庭辩对东宫,对沈栗都非常首要,由不得李雁璇不担忧。
沈栗心下一动,问道:“殿下对番人事件感兴趣?”
“细心扭了腰!我的少夫人,千万稳妥些。”胡嬷嬷顿脚道。
差事是没法推的,沈栗向颜氏道:“如果儿子真的需出门办差,还要请姨娘为我们操心些,多来看顾雁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