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便先不归去了。”宜宁接着说,“等过了年,我派人跟你去看看再说。你下去吧。”
再过两天,回事处的人过来,送了过年用的糕饼糖块,红纸和金箔。宜宁陪着庭哥儿剪纸玩,比及了三十的前一天,宫里才传来动静,说是皇上久病驾崩了。陆嘉学已经带兵进了太子府,贴身庇护太子。但是大皇子罹难的动静还没有传来。
书房里点着豆大的灯火,透过笼着的青纱显出昏黄而恍惚的亮光。
也不晓得母亲是去干甚么了。
魏凌刚和陆嘉学摒挡了大皇子的余孽,太子又亲身给淑贵妃赐了毒酒送她上路,淑贵妃哭着不肯,还是让寺人给灌下去的。总算是把事情摒挡完了赶回家。到了宜宁那边,就看到女孩儿靠着迎枕在打打盹,庭哥儿已经让佟妈妈轻手重脚地抱下去了。
宜宁见完一茬管事才算完,大年三十的那天因皇上刚去世了,是国丧,府里也没有太热烈了。魏凌还在千米走不开。宜宁跟魏老太太吃了顿饭,庭哥儿赖着魏老太太说话,魏老太太欢畅地赏了他个大红包。
沈嘉柔想起他兄长来。母亲提起他的婚事,他就紧抿嘴唇不说话,忠勤伯夫人气得要拿家法了,他才跟忠勤伯夫人避进阁房说话。等出来的时候,忠勤伯夫人满脸的舒心和喜气,也不再逼儿子表态了。她看着古怪得很,问母亲:“哥哥跟您说了甚么啊?”
送信人拿了信下去了。
等回了东园庭哥儿才撒丫子跑到了罗汉床上,把明天得的好几个红包拆开,给他的红包包的都是金豆子银裸子,魏老太太给他封的是几张二十两的银票。宜宁一看便晓得也有二百多两了,叫佟妈妈拿了小匣子好好地给他存起来。在魏老太太那边不好玩,回到宜宁这里,桌上摆满了干果蜜饯的,两姐弟吃了好多。庭哥儿想要放炮仗,但本年倒是不准的,看他一脸的不欢畅,宜宁就让拿了金箔纸出来,剪了些小人逗他玩。
程琅应了一声是,站起来退出了书房。走到内里时才后背发凉,是逃过了一劫的。
魏凌摸了摸她的头,笑了一声说:“还没有过呢。”
沈嘉柔点头道:“他倔得很,谁拿他有个别例啊。”
她问沈嘉柔:“你兄长的婚事定下来了吗?”
归正朝廷一出这事大师都忙,程琅也没空过来教庭哥儿,也没空来拜见魏老太太。赵明珠的婚事定不下来魏老太太也急,但是再急都没有体例,好马不能强按头,逼上去问人家哪个情愿?
宜宁却没有睡。想了想让松枝挑了灯,她提笔给三哥写信道:“……春闱将至,盼你得了好名头。不知母亲如何?未曾接到你来信,我得的是弟弟还是mm?焦心欲知。”想了想又加了句,“二十又一,你该说亲了。可相中哪家的女人了?”
宜宁才看到是魏凌返来了,听他说还没有用饭,让人送了碗酒酿过来。她问魏凌:“我传闻太子过了年便要即位了?”
隔着一道珠帘,赵明珠就听到宜宁问:“客岁入得四千两,本幼年了三成。管事说是干旱闹的,别人家的干旱可没有少这么多的。”
赵明珠听到那句大蜜斯的时候神采就欠都雅了,又听到沈嘉柔在中间赞叹:“你们家这蜜斯好活力度,我们家里可没有这么气度的!”
程琅立即就跪下了,一撩衣袍跪得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