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探了她的额头，眉头皱得更紧：“明日还是不要去进学了吧。”
宜宁却想到罗慎远明日给她字帖，如何好叫他多等。何况才上了一日学，又要歇息，顾女先生保不准还要如何说她。左不过就是有些不舒畅，睡一觉应当就没事了。她就固执地点头：“我三天两日的老是不去，反倒让女先生见怪。还是要去的。”
罗宜怜有些不安隧道：“父亲可不要怪七mm，她毕竟还年幼。”
顾女先生上课的时候便总盯着雪枝。
罗老太太却摸着她的头说：“你母亲怜悯乔姨娘，又看到娇弱不幸，却没想到她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狠角色，竟将你父亲迷得神魂倒置的，当时候你父亲另有两房妾室，竟然都不如她受宠。”
宜宁沉默不语，挽袖子研墨。
“不说你阿谁乔姨娘了。”罗老太太刮了刮宜宁的小鼻子，看她抬起一张稚气的小脸，那五官样貌的确是像母亲的。
宜宁揉了揉鼻子，感觉是有点头晕：“能够是吹着风了吧。”
神游天外的罗宜秀再次被点名，茫然地回过神。而中间的宜怜又向来是个隔岸观火的，不到万不得已不等闲说话的，只看着她们，把手里的羊毫抓得紧紧的。
罗老太太的语气沉了些。
顾女先生见过这小霸王娇纵耍横，还见过她凌辱庶女，却没见过她一脸安静，却眼神冷酷。这般果断的模样竟然有几分威慑力--顾女先生随即感觉荒诞，一个七岁大的孩子，那里来的威慑力。她又再细心看宜宁，粉团一样的小脸，清楚就是个孩子。
不错，乔姨娘这般阿谀奉迎是因为，罗成章前两夜歇在了林如海那边。
“女先生请讲课吧，这下无人打搅你了。”宜宁虚手一请。
罗宜怜给幼弟喂饭，柔婉地说：“都挺好的，七mm本日也来了。顾女先生教书细心，为人也有原则，女儿实在是喜好得很。就是七mm本日与五mm说话，惹得女先生有些不欢畅，当然也没有甚么大不了的。七mm是小孩儿心性，坐不住也是应当的……”
罗老太太又笑道：“祖母跟你说这些，可不是要你难受的。”
宜宁摇了点头，她倒真生出几分倔强。
雪枝看了宜宁一眼，却见小主子目光安静地看着本身，俄然像是有了几分大蜜斯的影子。她又放心了几分，才应喏退下去。
顾女先生带着小婢分开了，罗宜秀过来扯她的衣角：“宜宁，你还真抄啊。还是去用饭吧，我让我的小丫头帮你抄。”
这是她的至心话，和罗老太太一起住这些日子，她真把罗老太太当亲祖母了。
提到罗宜宁，罗成章就皱起眉。这个小女儿实在是太涣散了。
“厥后，你母亲生下你以后身子就垂垂不好了，半年内就去了……当时候她抓着我的手，哭着跟我说。我倒是甚么都能寒舍，就是这在襁褓中的孩子谁能照顾她。你母亲舐犊情深，非常舍不得你。我就跟她承诺说，只要有我在一天，便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了你。”
宜安好静地听着，俄然感觉鼻头发酸。
罗老太太也没有管孙女如何吃糕点的。想了想，笑道：“你的母亲是个非常好的人。她十岁的时候你的外祖母刘氏亡故，还是你舅母把她带大的。别人家的嫂嫂和姑子老是有冲突的，你母亲和舅母却相处得非常好。你母亲出嫁的时候，你舅母哭了好几天，拉着我的手嘱托我，说我这小姑子最是心肠仁慈，要我必然照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