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梅公子,您有些日子没来了,莫不是被掏空身子?”
任真听懂话意,有些难堪,想要解释甚么,叶天命倒是恍然如悟,“莫非你还是此中新手,不知深浅,内疚放不开?”
从五年前接办起,他大要成为绣衣坊的最高首级,实际却没有绝对节制权。起码在人事任命和调遣方面,绣衣坊还被天子陛下掌控着。
梅公子坏笑一声,不再理这茬,问道:“浊音女人还没安息吧?好些日子没见,本公子经常惦记取她呢!”
“自家人,不消客气!今晚算少爷我宴客!”
这会儿工夫,楼外走进一名年青公子,衣衫华贵,玉树临风,一看就是出身王谢贵族。
白衣公子名叫梅琅,琅琊阁的琅。
说着,他往翠姨手里塞了一张银票。
听叶家少主如此说,那老鸨眯眼谄笑,朝任真蹲了个万福,脸上皱纹折起,好像枯黄的菊花。
“翠姨!”
“坊主做到这份上,我找谁说理去?”
如此活着,怎能不累?
他本来是想说,少爷不要,叶天命自发得会心,看着他羞红无措的神态,眼里笑意愈盛,挥了挥手。
任真神采涨红,别看平时表示得鄙陋淫荡,一副玩世不恭的架式,在这男欢女爱的妙事上,还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雏儿。
叶天命熟视无睹,持续讽刺道:“只要孙子,没有儿子,你不去守孝,梅老阁主的灵位宿世怕会很冷僻啊……”
龙猫鹰三堂不能算作亲信,跟他干系很冷淡,更谈不上存亡相依。若非从小跟凤梧堂朝夕相处,沉淀下深厚的豪情,他就是不折不扣的孤家寡人。
翠姨脸都笑成了花,点头不迭,“在呢在呢,专等着……”
便在这时,一道红色身影从楼外走了出去,风风火火。
他打了响指,尖叫一声,这一举止跟刚才的叶天命何其神似。
“想不到,你也好这口。”
任真苦笑着啜饮一杯,将手里那颗花生捏得粉碎。
看这做派,明显是枫林晚的老主顾。
他脾气豪放,还觉得任真是想伸谢呢。
看到这白衣公子,那名老鸨笑逐颜开,眼里波光流转,仿佛看到无数金灿灿的珠宝抬进门普通。
叶天命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眯起眼眸,一道寒光稍闪即逝。他当然认得这位梅公子。
叶天命点头,表示他坐下来,脸上笑容暖和,“你现在好歹也是身家百万的人,如何,还过得这么平淡?”
他具有的权力,就像走进文籍馆的门生一样,能够翻查统统密档,体味过问坊里的平常运转。他所做的统统看似自在,背后都有只眼睛在监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