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你别急。”傅正礼拉着霍氏,按捺住道,“做了这些年官,我如安在京中没干系,如有动静,那些同僚会及时传信给我。”
傅正礼忙劝道:“我从未想委曲沫儿,她是家中长女,这府里的女儿我最心疼她。但是那邵谦不是我们能攀得上的,他年青,心高气傲,就连我都不放在眼底。方才宴席上,你是没瞧见,李员外郎一个劲给他敬酒,言语中成心偶然有攀亲的意义。邵谦也知他意,就笑着提及京中妙闻,说甚么兵部尚书的小女儿,貌美如花,却有狐臭,一靠近,难闻至极。又说刑部右侍郎的mm,窈窕淑女,可惜无胸没臀,怪没意义。他这起混账话都说得出口,真是有辱斯文!”说到这里,气得瞪眼捶桌:“还说文华殿大学士的嫡长女,人家那但是王谢才女,他却说,作的诗词,附庸恶俗,当众竟念起那诗篇,讽刺不耳……太太您听听,他恨不得把京中高官蜜斯一一数落,就他这般放荡不羁,在他眼底,天底下没一名蜜斯配得上他!”
霍氏道:“明日我就带她去看景荣。”
傅正礼当即嘲笑一声:“真是更加心高了,你也不细心想想,那邵谦少年景将,都城多的是王谢高官去他府邸说亲,我还传闻就连长公主也故意倾慕,将来一定不是驸马,沫儿如何与公主相较。这门婚事攀附得不知多少,你还是少想些,沫儿的婚事我总有人选。”
落轿跨过隔扇门,往东首有三面游廊,中间摆下落地大理石屏风,空中花砖砌成,两边别无杂树,只要道透空的花墙,偌大的院子温馨得仿若无人。
傅正礼当前想起一事,问:“对了,六丫头的事,你如何还没见动静?”
两个丫环不敢怠慢,这就领着往酸枝木嵌珐琅绢素屏风内里去,帘子一撩开,景秀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这类味道熟谙却又陌生,她屋里也充满着药味,却远没有如许的浓烈。
听了这么多,霍氏悄悄点头,心底突又一紧:“老爷,新帝鼎新内政,会不会涉及你啊?”
霍氏说得心惊肉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傅正礼忙道:“你先不要担忧,新帝鼎新内政,先从内阁六部等都城官员肇端,我在滁州,还没这么快。再说当年我只在翰林院任侍读一年,以后也没升任内阁,请辞来滁州为官。与太上皇那些交谊早淡忘了,新帝一定记得。”
而躺在帐子里的人,俄然唤道:“六妹。”声音微小却带着坚固,让人听了心口一悸……
霍氏却抬了手:“我带他六mm过来看他,徐恒也是为景秀看过脉的,别拘着礼了,去打帘子,我们出来。”
到了主屋里,门口有两个小厮屈膝施礼,出来通禀。进了里屋,接着来了两个丫环,穿戴一绿一紫的比甲,模样只是中等,给霍氏和景秀存候,才道:“徐大夫在为大少爷请脉,太太稍等会吧!”
傅正礼看霍氏如此倔强,只好道:“随你。我写了请柬,他要不来,你也妄作念想。”
“甚么人选?”霍氏在这门婚事上头次与傅正礼有分歧,“二丫头嫁到户部左侍郎林府,她是庶出就嫁入三品高官府里,我们沫儿是嫡长女。我曾说过,不求她嫁入贵爵伯府,但也毫不能嫁给低于三品的官员,不然你叫沫儿的面子哪搁,我的面子又哪搁,另有老爷你的脸面也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