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春点点头:“大蜜斯怕睿表少爷当着族亲面惹出事,当即就派人把他扶走,也不知他如何又寻了岔找到我们这了?”她急得直顿脚:“六蜜斯,这睿表少爷最不是个好东西,您今后千万别见他,就算碰到也别和他说话。”
听春垂下头。
莫非是……
二太太听了劝,疾步往前走。
二叔婆看着外孙儿眼神里的刚毅,觉得是看错了,不由得笑道:“你如果肯诚恳读书,外祖母就帮你。”
邓睿听得眼睛大亮,喜道:“外祖母,您这回不会再骗孙儿?”
邓睿还想叫住她,被二叔婆一个眼神制止。
景秀心下一惊,二太太已拉着她往屋里去:“这个赖皮又喝多了寻事,休要理他,你好好待在屋里,别出去。我把他支走。”
“哟!瞧你这话说的!”二叔婆怪睨了眼他,“我看你是被景秀那丫头迷了心窍!”
二太太懒得跟这老婆子顶撞,回身就走。前面二叔婆还道:“之前闹和离,就该让正仁和你离了得了……”
邓睿听到轻柔的娇声,捂着右眼望去,一身桃红撒花袄的女子婷婷袅娜地站在跟前,肤赛初雪,目似秋水,活脱脱从画里出来似的,他看得眼都直了。
景沫看着二太太神采不虞,再看景秀一脸惭愧,安慰了几句二太太,挽着景秀轻声道:“你先进屋,这里的事我来措置。”
景秀感激地看着景沫,踏进屋去。
“当真?”邓睿双眼一亮,转眼又软了语气道,“每回您都用这话来哄我,您前两年就说要帮我娶沫儿表妹,可两年都没动静,这回不消您帮,我本身来。”
邓睿一想到那张莹玉标致的脸颊,就硬了语气道:“这回我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管您答不承诺,都要把六表妹娶到手。”
邓睿揉了揉眼皮,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谁叫外祖母承诺孙儿的事没成了,所谓立室立业,先立室再立业,成不了家,业也难立。”
听春看景秀神采俄然变白,谨慎道:“刚才您派我去前院传话,路上就碰到睿表少爷,他喝醉了酒,口口声声说着要来给您送礼,幸亏大蜜斯拦下,不然我真不知该如何办。”
邓睿心中大喜:“行,我这就归去读书,您必然要帮孙儿。若娶不到她,我就再也不读书!”
那二叔婆拽着邓睿出了清风阁,邓睿急道:“六表妹公然生得跟天仙似的,我觉得沫儿表妹已是不俗,本来另有更标致的,我定要娶她!”
“你是我独一的外孙,我骗谁也不会骗你。并且我老婆子揣摩着,你大舅母巴不得早把景秀嫁了。当年闹出那样的事,还肯把景秀接回府,你大舅母是甚么人?总感觉这里头有古怪。”
邓睿那里肯走,看动手中锦盒道:“礼还没送给六表妹。”
二太太的丫环添了炭,把手炉递给二太太抱着,两人往院外门口去。
邓睿哼了一声道:“那您还巴不得我早娶她?”
二叔婆敲了他一记脑门:“这个时候跟你外祖母浑扯,你要不考取功名,没哪个女人会看上你,更别说景秀。”
二太太脚步一滞,她的丫环忙劝道:“二太太,您又不是不知二叔婆的性子,这些大哥了,脾气又怪又犟,您别活力,大蜜斯说得极是,这里还是六蜜斯的院子。”
景沫对二太太笑道:“二婶,筵席早完了,父亲留着二叔和三叔在书房说话,三婶正四周找您,说要打叶子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