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弘正要将那吐血之人制住,见这男人来势汹汹,也吓了一跳,待要退开时。忽听空中大喝一声,一柄古怪兵器矫若游龙般刺来。
何心隐沉吟了一下,低声道:“先看看再说。”
大步抢上,反手一掌拍向那使双刀之人。那人反手连砍两刀,接着哈腰一个大跳步跳开两步,又是两刀。连续四刀,快得令人目炫狼籍。
另一人不声不响,纵身上前,手中寒光闪闪,两把快刀高低翻飞,向着船上的官兵就砍。转眼间就有四五个被他砍翻在地,惨叫不断。
杨弘眉头一皱,喝道:“很好,公然豪杰了得!”
掠出来的倒是个二十多岁模样的少妇,穿一件江南女子常见的对襟罗衫,打扮得跟贩子作坊做小买卖的妇人普通无二。但技艺倒是快得出奇,左晃右晃,不晓得怎的,一群官兵都拦不住她,竟被她提着两人抢到了船头上。
他现在还是钦犯的身份,赤衣宫耳目遍天下,是绝对不会放过他这杀死张洪的疑凶的。
船上大家都是一怔,一道红影掠出,轻灵快速,转眼间便抢到船首。
一个青年墨客扬眉道:“不晓得尊上是哪位大人?”
正在此时,人群中忽地抢出两人,身法快速之极。此中一个抢到船边俯下身,大喝一声,竟是硬生生地将那铁锚拔了起来,抱起来一扬手,流星普通向那边船上扔了归去。
此时河口来去船只少说有十余只,见到这景象,顿时大家昂首瞻仰,目瞪口呆。
此时恰好已到颍水汇入淮河的交会口,水流湍急广漠。而那少妇落下时,竟是不知从那里摸出一把紫色绸伞撑开,便在空中滑翔着斜向岸上落去。
杨弘顺手抓起船首一根长索,飞掷而出,想将她缠住拉回。但那少妇却似背后生了眼睛普通,在空中忽地一回身子,蛮腰半拧,纤足在长索上一点,往上再度纵起。
又有人向杨弘塞银钱,盼他能网开一面。杨弘连连点头,叹道:“你们运道不好,我家主公新来乍到,正要找些事来立威,断念跟我们走吧!”
世人一听顿时大半都神采阴沉地寂然不语,袁家是天下豪族,寿春又是离此地比来的大城,县官不如现管,谁也何如不了人家。很多人都瞪眼着站在杨弘身边的阿谁大汉,此人也没推测会引发这么大风波,脸如土色,战战兢兢地缩着脖子不敢昂首。
那边官船上跳了十余名官兵过来,喝令船夫将船跟着官船而驶。几个船夫面面相觑,搭客们都鼓噪起来,有人大呼道:“这干我等甚么事?大老爷明鉴,小人家里另有要事等着啊!”
陆鹏有些严峻隧道:“我们如何办?”
两名出头的男人转眼便都受伤倒地,更是大家噤若寒蝉。几名官兵正要上前将两人抓起来,忽听一个女子之声大声叫道:“沈大爷!救人哪!”
杨弘淡淡道:“便是寿春太守袁大人?如何?秀才要去上告?”
那使刀之人神采焦黄,看破着打扮却似贩子小买卖人普通,倒是极其勇悍,奋力回夺,顿时扑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话音刚落,杨弘嘿地一声,双手齐出,已刚好一只手抓住一柄刀的刀背,喝道:“放手!”用力一振。
满船搭客面面相觑,谁能想到一时吵嘴惹出这么大费事?两名船夫忙抢上前鞠躬打揖不住说好话,杨弘摇了点头,见没人站出来,皱眉道:“那就只好请各位到寿春大牢里呆上几天了!”一挥手,那边船上呼地一声,一个大铁锚掷了过来,轰地砸在船舷边的船面上,紧紧地钉住,顿时将两船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