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且慢,错不在她们!今早我去了厨房一趟,教唆她们做了些要紧事,这才迟误了给嫂嫂送饭的时候。”
徐芷早推测她要说这话,笑道:“这事原是嫂嫂的错。”
秋兰噎住,敢情二蜜斯觉得那些丫环跪在墙角是在向她施礼?偏生徐芷一副天真的模样,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正纠结时,屋内传来徐姜氏的声音。
徐芷扯了扯嘴角,听着“天真无知”四字,偏头看着徐姜氏挤出笑容。她的“天真无知”,徐姜氏还未曾真正领教过。
徐姜氏见她一脸安然的模样,不由得来气,今早厨房清楚是被她兼并着,这才导致各房的早膳送晚了,她倒好装没事人儿一样,甚么玩意!手一挥,差秋兰上前,道:“去,每个丫环领十耳光!竟然敢操纵二蜜斯的天真无知混畴昔,当真是给脸不要脸!”
徐芷做惊奇状:“嫂嫂做甚么要罚她们?她们向我施礼,这莫非不是应当的?”
绀香出声道:“二蜜斯不晓得,这些刁奴仗着少夫人仁厚,做事越来越不当真。本该寅时送来的早膳,竟迟了足足一个钟头,卯时才送到。也不知谁给她们的胆量,竟然敢在少夫人面前这般猖獗!”
徐芷点点头,对劲地一挥手,红香提起茶壶,变戏法般取出茶具。徐姜氏不屑地瞅一眼,说道:“二mm当真好雅兴,喝杯茶罢了,竟也要亲身从睦翠院带过来,那些没眼色的主子见了,还觉得我这管家的有多吝啬,竟连杯好茶都拿不出!”
徐芷居高临下地看着徐姜氏,等她开口解释。若徐姜氏开口解释,那她便犯了不孝的大罪,若她不开口解释,犯的便是忽视之罪。
徐姜氏扯了扯唇,提大调子道:“哟,二mm去厨房做甚么?老夫人虽叫你学着管家,可没说你有特权只顾着本身的好处,迟误大师的闲事。后院各房各院都有必然的端方,二mm硬是要突破端方,我这个做嫂嫂的也不能包庇。”
她说得严厉,王婆子往回一缩,这位少夫人平日待人刻薄,手腕更是层出不穷,若真被她逮着,不死也得脱层皮。这么想着,她也不敢再问,老诚恳实地站回步队里,不能与人说闲话,一双眼睛只得乱瞄,试图打发时候。
徐姜氏顿住,两指夹住花生一滑,笑道:“mm考虑全面,只是这后院的事情烦琐,mm也不必太太谨慎,差未几就行了。”
徐姜氏神采一变,千万想不到徐芷竟然会在这类细节题目上发难。她一贯得夙起措置府中事件,早餐当然得头一份送到她院子里。且徐方娘亲活着时,也是遵循如许的端方行事,她天然没有过量在乎。
众婆子见屋里两位主子将近吵起来,伸长了脖颈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往屋里探着,想着看徐芷有甚么本领,能压过徐姜氏。
她蹙眉想要辩白,却发明没甚么说的,她若站起来讲本身遵还是习行事,岂不是将罪恶都推到阿谁从未见过面的婆婆身上?
徐姜氏坐在榻上,身边案上摆着酒水与点心,绀香半跪着为徐姜氏捶脚。见徐芷见了屋,便使了眼色给秋兰,秋兰会心,走出屋子拦下本该罚跪的丫环,让她们持续跪着。
徐芷不慌不忙地站起来讲道,“徐家一贯秉承着尊老爱幼的原则,凡是各院有需求,得先奉侍好府里最年长的主子,其次便是顾着府里排行最小的主子,待昨做这些,再顺次奉侍其他院的主子。我之前不懂这端方,直到昨日翻看了府里昔日的起居纪事,才发明这个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