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院子别传来脚步声,想来是李彻领来的丫环。徐芷低下头,抿了抿头发,将身上贴着的衣服拢下来叠好,若被外人瞧见她用男人的衣服暖身,定要嚼嘴皮子。

满座叹之,对于如许的成果虽不太甘心,却也是料想当中。徐琦的出身和面貌,放眼都城,也只要皇家配得上。也难怪她迟迟未嫁,想来是为了本日这段姻缘。

天子掀了袍角,缓缓走下高台,朝着某个方向走去,“朕已找到如许的贤夫君儿。”

徐方松一口气,徐琦意欲入宫已久,恰好称了她的心。

人群中,徐方跟在天子身后,视野大肆劫夺,终是寻到徐芷。心中刚放松,又见她身上衣物已换,一颗心又悬起来,想着她刚才去了那里做了何事,为何换了身衣裳,越想越燥。眉头如何也伸展不开,一双眼睛向着徐芷,只恨不得立即上前细询。

“瞧谁呢?王爷早走了。”一抹霜白忽现面前,徐琦那张冰雕玉琢的脸映入视线,慢悠悠走过来,“王爷都跟我说了,你被孙家那位女蛮子给缠住,竟不想她有这般胆量,敢推你下水!”

人群涌起一阵无声的躁动,很快平复下来。即便魂牵梦萦想要入宫,却万不能于现在自告奋勇。徐侯爷在旁,当着他的面殷勤进宫之事,岂不是找死么?

那堂上谈笑风生的九五之尊,不恰是来去无踪的病公子吗?

遂压下心中猎奇,待天子举杯敬酒时,这才逮着机会堂堂正正地窥测天子真容。

徐芷未曾推测徐琦返来,本觉得只要两个丫环,与苏南香的事只需办理便方便可掀畴昔。不管是谁,女人家大打脱手这类事传出去好不到哪去。现在来的是她,只怕消停事情没那么简朴。

世人落座,不敢像之前那般随便,个个正襟端坐,屏气以待。原觉得皇室本年无人主持百花宴,却不想天子竟亲身过来,此等殊荣,倒是第一次。

有世家老妇站出来敬酒,声音悲戚:“遐想三年前,长公主尚在之时,百花盛宴,好不热烈。宾之初宴,摆布秩秩,宾既醉止,载号载呶。朽妇不贤,至今思长公主。”

长公主华明为人谦恭,诗书满腹,才调横溢,不失男儿之气。京中的妇人皆以其为表率,莫有不臣服者。现在老妇一语,勾起很多人的记念之情,天子想起长姐,哀思自心底涌来,开口道:“长姐聪明活络,莫不爱之。百花宴是长姐的爱宴,只要诸位纵情而归,才算不孤负长姐的生前交谊。”

“大师不必拘礼,当作平常家宴便可。”天子的声音悄悄柔柔,没有设想中的严肃端庄,显得格外文弱。

徐方有权,天子拥民,徐芷倒真想瞧瞧,传说中深得民气比佛祖还要高贵的天子到底长甚么模样。

皆说皇宫好,纵使是在徐方掌权的朝政,也有人争破了头皮想往宫里去,在后宫分一碗羹。先别说后位,哪怕得个妃位也是好的。

徐芷忙站起来福身,明人不说暗话,大风雅方地领下徐琦的美意:“感谢大姐。”

这话较着是说给在场的王公贵族,小公主姬黛年已十六,早已过了阅诗经解四书的年纪,名为侍读,实为选妃。只要入了皇上的眼,日日在皇宫伴着,哪会不情怀意乱?

徐琦点了点头,脸上神情没有窜改,虽仍如平常那般清冷,但在徐芷看来,明天的徐琦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阿谁尊朱紫儿,不管故意抑或偶然,明天她终归是站在她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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