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芙刚行了礼,皇贵妃便有些冲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几步走到她面前,伸手将她扶起来。
岂料,下一刻便见皇贵妃竟轻笑一声,道:“是可惜了,幸亏皇上顾恤,赐我儿亲王之位,又承诺可在旁支里过继孩儿担当爵位,我这薄命的儿媳也算有所依托,我儿的香火也能得以连绵。”
一起通畅无阻进了宫里,云念芙在宫人的指引下,先去拜见了圣上,随后又前去皇贵妃的寝宫。宫中不能行马车,她又未有歩辇,只能亦步亦趋地往长乐宫方向走去。
“云念芙,你别觉得你现在成了靖王妃,就能爬到我头上去!”云梓萍瞪了云念芙一眼,接着便快步往前走。
她就像一个傀儡,被人拉着完成一项一项地礼节。这些礼节都像是无边的天国,焦灼着她的心。
虽说是庶出的女儿,可到底也是本身的亲骨肉啊!
呼——,云梓萍松了口气,晓得皇贵妃此次是并不真的要拿本身来和淑妃斗。
但是皇命难违,那里容得旁人说甚么?
比起这薄命的云念芙,云家嫡出的蜜斯云梓萍倒是宠嬖有加,半年前便嫁了圣上第三子郕王凌谨言。只是有动静曾流出,说本来云梓萍要嫁的人但是靖王……
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唢呐锣鼓的声音,喜娘的声音……在轿交际叉在一起,稠浊着一股脑涌入云念芙的耳朵里。
大喜之日,她却如何装也装不出喜意,只面无神采,麻痹地坐着,身子跟着行轿轻微闲逛。
“好孩子。”刚一张嘴,皇贵妃眼眶便红了,声音也带上些哽咽。她让云念芙在她身边的芙蓉椅上坐下,仔细心细打量了一番。见她身姿似柳,眉眼如画,一举一动都是大师风采,心底更是安抚很多。儿子虽已归天,但好歹也是立室了,媳妇虽是庶出,可丞相云尚远的女儿,应是差不到那里去,这会子见了,更是对劲。
两人此前并未曾见过,更谈不上熟悉。可皇贵妃却对跟她话家常仿佛有着很浓的兴趣,云念芙只好有一句答一句。
听得这话,皇贵妃神采便沉了下去,握着茶杯的手捏紧了些。云念芙有些严峻,她没见过后宫妃嫔之间这类明枪暗箭的讽刺,只得不竭看向皇贵妃。
这那里是甚么木牌,清楚是一块灵牌!
云念芙还差几步到宫门时,便见一人急仓促跑过来,待近了才发明是本身的侍婢流云!
“蜜斯,该走了。”清影从柜子里拿出件貂皮连帽大氅,这是皇家下聘之时的礼品之一,听闻是靖王生母皇贵妃特地添上的,本日入宫拜见,天然要披上以示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