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想用免死牌来救他们?”拓跋涵愣了半晌,忽地笑了起来,“莫非皇兄不怕失了牌子以后,朕会斩草除根吗?”
“甚么?”拓跋涵闻言,蓦地间停止了行动,生硬了半晌,终究乌青着脸站了起来。该死的,他竟然忘了这件大事!
看着阿谁寺人逃也似的分开,拓跋涵转头看了一眼肩头血迹斑斑的孟溪月,捡起榻边掉落的外袍穿好,冷凝着神采大步向外走去。
与这个男人了解以来的一幕幕像是画卷般闪过脑海,这才明白本来他的身影早已经嵌在影象深处挥之不去。此时听到他竟然真的用保命的金牌救了姐姐性命,再也忍不住情感荡漾,坚毅的堡垒刹时坍塌,陌生的感情在心中喷薄而出,化作泪水突破了她的眼眶。
悄悄松松监禁住孟溪月的挣扎,拓跋涵将她深深拥进怀中,冷然的黑眸,已经被情爱覆盖。
“放心吧,我承诺你的事情,绝对会办到的。”拓跋苍轻抚着孟溪月的长发,和顺笑道:“皇上已经免了你姐姐的妃子头衔,例外放他们分开了。”
“此事错在草民,请皇上切勿指责月妃娘娘。”拓跋苍闪身绕过孟溪月的遮挡,向着拓跋涵不卑不亢道:“草民这就分开都城,毫不会给皇上再添半点费事。”
……
“并且,我不但是担忧姐姐,我也一样……”
固然早有传闻说拓跋涵并非是名正言顺即位为帝的,但是这倒是第一次听他亲口承认此事。妃子们尚且勉强坐着,而那些宫人们却忍不住两腿颤抖颜面变色。如果一会儿拓跋涵悔怨说了此话筹办杀人灭口,那么他们的小命,就全交代在这里了!
说完又转向孟溪月,嘴唇开合间似有千言万语想说,终究却只是化作一句:“娘娘保重,拓跋苍就此别过。”
听着这刚毅沉稳的腔调,孟溪月颤抖的心俄然多了多少力量。情不自禁侧头看去,只见这个自从了解以来就被她拳打脚踢恶言相向的男人,已不再是常日里那般嬉皮笑容软弱可欺的模样。
话未说完,孟溪月忽空中前一黑。衰弱的身材终究支撑不住狠恶起伏的情感,昏倒了畴昔。而那还未出口的“担忧你”三个字,便如许逗留在了喉间,只要她一人晓得。
听了这话,拓跋涵瞳孔一缩,随即渐渐伸展,眼中再也没有了那种冷寒和冷酷。
心头大患,竟然自取灭亡。公然这老天,还是向着她的钰!
“你!”听着孟溪月声如蚊讷却字字见血的答复,拓跋涵的肝火愈发升腾,手指枢纽因为用力而咯咯作响,被她殷红的鲜血染得一片班驳。正欲说些甚么,却被一个颤抖着的尖细声音打断。
“怕,不过我更惊骇她会死在本王面前。”拓跋苍说着,将孟溪月拥得更紧。长睫垂下,将那双清澈的眸袒护得通俗迷离痴情流转。固然是在答复拓跋涵的题目,但是那眸光深处,映照得却满是孟溪月的影子。
“姐姐,你别动,别动啊!”眼睛哭得像桃子一样的拓跋嫣见孟溪月终究醒来,仓猝上前扶住她的身子,急得大呼道:“太医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把你伤口清理包扎好,万一如果裂开了,将来会留下疤痕的。”
话未说完,他的眼眶已然红了。深深地凝睇了她最后一眼,决然回身快步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