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然百思不解,“公主,荣绍总管自从跟在陛下身边,近八千年从未开罪,您如许将他囚禁,若没有个实在的罪名,恐怕难以服众。”
“你这小崽子,本来会叫爹呢?”
“谁?”
“公主应当去瞧瞧,凭公主的医术,若要解毒,不是难事。”任离可贵口气谨慎。
莫清歌如有所悟地点头,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太后曾说,要让她做你的平妻。看模样,恐怕她不会承诺。”
“传本宫懿旨,将荣绍禁足寝居,没有本宫的号令,任何人不准探视。”
他暖热的大手无处安设,落在儿子的脑后,悄悄托着,统统看似温馨融融。
任离叫了宫女出去,服侍她洗漱。
陌影唱完,见儿子嚷着要玩,把小提琴放在小床里,手把手的拿着儿子的小手,握住琴弓,摩擦在琴弦上,小提琴收回轻柔的声响。
“他迟早会查到那件事的……”
陌影不耐烦他的劝止,“顿时把他关起来,不得有误!”
小胖手直指父亲,还是不肯叫爹。
她是储君,有权力制定几个假期吧?!比方年假,元宵假,恋人假,国庆假……这些必不成少。
百里玹夜这才明白,为何陌影那般痛恨大怒。夜血煞,火弹,每一个都是致命的。
“谁的大局?血魔朝堂大局,还是百里玹夜的大局?任然,你别忘了,你是本宫的人!”陌影气恼地白他一眼,冷怒唤道,“任离,过来!”
任然手抚在床沿,见她眸子在眼皮下来回转动,轻咳两声。
“呀呀……”
过年,也总该有个年假才是。
陌影忙帮儿子揉了揉被他戳的位置,拿脊背挡住他的守势。
小家伙玩得不亦乐乎,两手把着琴弓,似拉锯子般地玩起来,却收回,“吱吱吱……”的奇特响声。
不过,朝政交给荣绍?
“他视你如掌上明珠,视你为血魔族篡夺天下的最无益东西,怎会让你遭到伤害?他册封你为血魔储君,便是最好的证明!”
她猜疑侧首,唇瓣触在他的脸颊上,心头微颤,“荣绍是你的人?”
*
“可你差点杀了我!凤隐帮我挡住了统统的箭,若非他,现在你不会晤到我。”
陌影沉默。这才明白,为何凤隐在祭台上吹奏的笛声能让母亲落泪,那庞大的爱,穿越千年,是任何人都没法扼杀的。
严怀景俯视她凝冷如霜的脸儿,百感交集地叹了口气。
“凤隐被刺杀,是你安排的?”
父亲坏得掉了一层碎渣渣,他怎能够叫他爹爹?
“小没知己的,好好的爹不叫,竟然说爹坏哈?你才坏哩!”
“偌大一个皇宫,就没有一小我比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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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出他话中有怨怼,她昂首道,“父王,您还是惩罚女儿吧。”
“有,她很活力。”
他不悦叹了口气,却终是不忍再苛责。“陌影,我不会伤害你。并且,我获得的,将会是属于你的血魔。”
眼下一堆烂摊子,她如何分开?
她会嫁给一个具有血魔精纯之血的男人!
“那……她还会跟你归去靖周吗?”
柔嫩的鹅黄色小被褥,尽是淡淡的奶香味儿,淡蓝的垂纱覆盖下来,温馨如梦。
远远看上去,绿意深浓,静雪疏松,如诗如画。
“你怎就如此笃定?万一他不会呢?你要连我一起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