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妍沉默了好一会儿,李褒晓得母亲一贯放纵二弟,可眼下的景象却不容悲观,劝道,“他在这里又能成甚么事?还是让他下船避一避吧。”
“临来的时候你父亲托我给你留意寻个合适的人家,小丫头,如果姑母欢畅,就是给你寻个千好万好的也不难。”
唐妍道,“你别感觉我让你表哥和姐姐他们先走是厚此薄彼,你表哥他们读书要紧,迟误不得,你姐姐也大了,这几年宫里进了很多人,你姐姐长得好,如果让人看中了保举入了宫,可就费事了。”
唐妍见她神采怔怔,没有当即承诺下来,捏起帕子沾了沾唇角,缓缓道,“听姑母的话,你是个好孩子,姑母不会害你的。”
“是,都清算好了――就是这小子,趁着我不重视就让人把他的箱笼都搬过来了。”
唐妍点了点头,“你弟弟mm们……我就交给你了,你辛苦些,等过几天风声畴昔了,我们再团聚。”
曼春垂着眼睛,“姑母谈笑了。”
曼春情中一凛,忙答道,“啊……不是,我是在想……我那儿另有几味药材,是临来前父亲给的,也不知姑母能不能用得上。”
唐妍晓得这个儿子的脾气,先不睬他,转而问宗子,“你三弟那边儿都清算好了?”
李博绕过花嬷嬷,来到唐妍跟前跪下抱着唐妍的膝盖,“我已经叫人把箱笼都搬过来了,母亲、母亲让我留下吧!”
曼春情中迷惑,齐太医不在这条船上,他女儿齐医女倒是与她们同船,就住鄙人面一层,但齐医女并没有来过的迹象。
唐曼宁终究还是没能见着唐妍,她想为mm说几句话,但是唐妍不见她,她也只好奉求花嬷嬷帮手看顾着些。
曼春蹙紧了眉头,姑母留下她,到底想做甚么?
唐妍翘了翘嘴角,“晓得你孝敬,我这儿的药是尽够的,你就不消担忧了,去吧,跟你姐姐说一声,免得她焦急。”
花嬷嬷低头,“是。”
唐妍没有说话,打量了她一会儿,“你这孩子长得倒也周正,嗯,等将来再大些,面貌长开了,一定及不上你姐姐。”
她刚拆了头发,唐妍就差人来叫她了,她只好把头发拢一拢,在背面别了个小纂儿,从速去了。
自从换了船,曼春还是头一次来唐妍的房间,与以往一样,固然在这船上住不了多久,但是这房间除了略局促些外,里头的布局与唐妍平常的安排并无二致,该有的家具、摆件和帐幔一样也很多。
李博被他娘那一眼看得内心惴惴,却不改口,“我留下陪着母亲。”
莫非……姑母的病是假的?
“那是本地一名富户家的别院,这船埠和四周的地步也都是他家的,甚为埋没。”
“你非要留下?”
花嬷嬷笑道,“这真是姐俩好,表女人就放心吧,过两天就又能见着了。”
曼春在唐妍房间里待了半柱香的时候,唐曼宁在外甲等得焦心,见她出来了,“姑母如何了?那里不舒畅?如何病了?”
花嬷嬷看看摆布,远处模糊有灯光闪现,“那是那里?”
曼春道,“我有话跟姐姐说。”
唐妍点了点头,“照先前说的办吧。”
她安抚地笑笑,“姐姐放心吧,我会好好的,不过也不能事事去劳烦孙家表兄,除非是有甚么要紧的,一时半会儿自家办不了的,要不然总费事人家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