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会?”曼春摆摆手,见童嬷嬷换了衣裳,她笑着对童嬷嬷道,“先前晓得舅母家来人,只顾着惊奇了,倒忘了赏。”
曼春将礼单放到了一旁,先看了看帖子,道,“舅母请我去,我当然求之不得,只是这事如何也得先禀过太太,得太太同意了才行。”
童嬷嬷早就得了曼春的叮咛,晓得不成将曼春的女红针线鼓吹出去,便道,“你没见上头有‘承平隐士’的印?”
冯家的有些恋慕地看着童嬷嬷手上的匣子,“现在谁家如果有这么一副承平隐士的绣画,那真是极有面子的。”
这管事妈妈的男人之前是给十七老爷赶车的,厥后伤了腿脚,就干不了了,她夫家姓冯,都叫她冯家的。
照着蔚氏的脾气,一句“关你甚么事”就把话堵归去了,不过,这一次她却只是低头想了想,便道,“你那馊主张是不消再想了,我自有我的体例。”
一条巷胡同来的管事妈妈隔着帘子给王氏请了安,连王氏的面也没见着,就连人带箱子一块儿被打发到了曼春这边。
冯家的本想推让,但是又怕叫这侯府的人小瞧了,倒弄得表女人没脸,便大风雅方的谢了赏,“时候不早了,我们早去早回。”
曼春从她常日里做的针线活里挑了一副绣绘着山川景色的披帛,用匣子装了,作为回谦逊童嬷嬷捎了畴昔。
让小屏给冯家的搬了个圆凳坐下。
武焱附在蔚氏耳边嘀咕了几句,蔚氏拍了他一下,“你又要作,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人家好好的女人,你们这些烂了肠子的,又动甚么歪脑筋?”
冯家的跪下要给曼春叩首,曼春忙给童嬷嬷使眼色,道,“你是舅母身边的人,就不必如许多礼了。”
冯家的亲眼瞥见她把那披帛从箱子里拿出来,却碍于礼节不能说甚么,等出了侯府,她问童嬷嬷,“那披帛看着像是绣的,又像是染的?是你家女人的针线还是从外头买来的?”
宋大师的就出去和韦嬷嬷将事情如此这般的说了,韦嬷嬷道,“女人年纪小,不懂,莫非你也不懂?”
冯家的道,“我们太太和四女人进京早,做衣裳的时候就说了,要给女人也做几身,只是平常时候不总往府上来,我们老爷现在又在南边,太太常日里就不常出门,女人别嫌我们怠慢。”
武焱陪着笑容答允,蔚氏闲话了几句,又换了盏茶,总算是应下了,“唐家老太过分寿,咱家必是要去了,就是老太太不去,太太也得去,我到时候多数是要陪着的,找机遇瞧瞧吧。”
韦嬷嬷不晓得钻那里去了,曼春临时没空理她。
礼单上记取的东西有当季的四身衣裳、两件棉袄、四匹衣料、一串迦南香珠和几样小琐细东西,曼春点点头,笑道,“幸亏有舅母想着,我这儿也正要做新衣裳呢。”
蔚氏匀了匀气,“孙二他看上了唐家哪个女人?”
冯家的看看童嬷嬷怀里的盒子,翻开帘子叮咛跟车的婆子,“叫两小我归去报信,就说表女人令人来给太太问安。”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十七舅母就打发人送了东西来。
照丁氏派来的管事妈妈传达的,说是传闻二女人到都城了,她这个做舅母的给二女人做了几件衣裳,另有王家四女人给表妹的几件小玩意儿,都不是甚么贵重东西,再过些日子就是太夫人的寿辰了,怕大太太到时候忙得很,不好打搅,便不请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