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家未及弱冠的男丁,大年月朔在长兄的带领下去城外祖坟祭奠,当天在补葺的老屋中过夜,大年初二才返来。
“实在我都无所谓的,我闲时少,你这一来,坐不上半刻钟就得走。你走了我还是练女工礼节,绣的东西也不是真的要用的。”
卓夷葭看着时不时转头的卓夷裕,点点头,“嗯。”
“祖母腰腿不好,我去医馆问问。”卓夷葭看着卓夷裕,轻声的说着,“还要给大姐看看丝线,二哥你先去地台那儿,我办好了就去找你。”
卓夷葭传闻要去内里,也不再拉扯,任由着卓夷裕往外拉着跑了出去。
卓家宗子卓夷旭远在边陲,卓夷裕作为长兄带着兄弟们一返来,给祖父祖母请完安便飞奔到了君笑院。
街道上挤满了摊贩和行人,买的卖的,人声鼎沸,又都是停停看看,人流便格外慢。熙熙攘攘的街道两旁的隔着五六步便是一棵树。夏季的北风卷走了书上的树叶,光秃秃的树枝显得有些孤单。都城的官府在树上挂满了红灯笼和红绸子。年味儿也重了一些。
君笑院中,高氏在主屋做女工,用金丝银丝绣着花,时不时用针挠挠头皮。
卓夷葭看着卓夷涵,没有说话,卓夷涵觉得是云姨娘教的。
“是。”黄嬷嬷屈腿退了出去。
卓夷涵看着卓夷裕滑头的模样忍不住一笑。
卓夷涵顺着卓夷葭的视野向门口,针尖挠了挠头皮,“也好。
“哎,待会儿我来拿!我现在另有事儿呢!”说着卓夷裕回身拉着卓夷葭筹办往院外跑出去。
吴嬷嬷转头看了眼卓夷裕,退到了一旁,“二少爷请。”
卓夷涵看着卓夷葭的清澈敞亮的目光。垂下眸子,手中的针线持续动了起来,“没想到云姨娘是这般的女子。”不是生身的娘时候教诲,如何会有如许的气度。
卓夷葭收回视野,再次看向卓夷涵,“常在院子外看到姐姐行的莲步,都是端方的,看着养眼的很。不枉苦的这些日子。”
内里有些喧华,卓夷涵看向站在门口的黄嬷嬷,声音提了起来,“黄嬷嬷,内里是如何回事?”
卓夷葭在人流中拉住卓夷裕的袖口,停下了脚步。
卓夷葭摇点头,卓夷裕蹲下身子将耳朵凑到卓夷葭中间。
卓夷裕一顿,回身看向卓夷葭,在鼎沸的人声中扯着嗓子,“如何了!”
卓夷裕也没在乎,中间的嬷嬷一让开便跑进了院子。
从锦华院请完安,卓夷裕便撒着腿子跑回了君笑院,本想去找卓夷葭,却被奉告卓夷葭在卓夷涵那边,因而又撒着腿子跑到了卓夷涵的院子,刚到门口就被人给拦了下去。
地台?内里有人要擂台么?卓夷裕是拉着她出门看热烈的。
大年初二
卓夷葭看着卓夷涵手中锦布上绣着的鸳鸯,“这鸳鸯枕头绣的倒是都雅,早上陪大娘用完膳,她也在做绣工。不过这丝线细致金贵,却易断,我待会儿出门给姐姐寻些好的丝线。”
卓夷裕看着院子内里,“我来找大姐和葭儿的。差人出来通报啊!”卓夷裕转头白了眼嬷嬷。
黄嬷嬷目光从院子门口收了返来,回身回道,“回小主的话,仿佛是二少爷来了,闹着要出去。”
“笑的这么高兴,看来大姐猜到这是给你们的礼品了吧!”卓夷裕笑嘻嘻的看着卓夷涵眨眨眼,说着将手里的锦盒递给卓夷涵和卓夷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