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遗言,想要交给他的天下,都在他期盼又有力的眼中渐突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不要提及兵,没有兵符的他,在二哥即位以后,连个‘不’字都不敢多言,送了子佩入京为质,父子两都去了半条命。
给他作何呢,一个回天乏术奄奄一息的人,拿了兵符能如何,不过是给身边二哥派来的细作盯上罢了。
安抚使提及来,权力还是大的。只是管的,都是战后和军中的事,跟兵戈,倒是没有多大干系的。也就是武将中的文官。
现在,俄然有人奉告他,他大哥临行前的嘱托,他的平生的抱负,都有了但愿……
怀荣王枯黄式微的脸上沉着,看着流光,就像是看一个在理取闹的女儿,头疼又无法。
思衬着流光的话,怀荣王点点头:“那就依你言,如果输了,便都要听我的话。”说着看了看床顶。
怀荣王又呼吸了一口气,身子已经疲惫而有力的紧了,但是已经渐渐复苏的心让他持续想开口:“你一个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我怎能安排你上疆场?”怀荣王说的又缓又轻,看着流光的眼里也是担忧和无法。
那颗跟着身子病入膏肓的心,仿佛又有了复苏的感受。
但是看面前女儿没有涓滴谈笑的模样,他便晓得她的确敢那般做。他如何能让她如许做?如何能。
“哎……那我给你安排一个辽北副安抚使,正六品的武将,你跟着长玉一同便可。”怀荣王边喘气,边说道。
“这一半带在你身上,另有一半,在子佩身上。他分开北地前,应当是给了阿恒。”说着,怀荣王的语气微微一变,又看向流光:“你将才说,你要亲身带兵交战?”说着又微微张着嘴巴,吃力的呼了一口气,长年缠绵病榻,他已经好久没有这般说过话了。
流光站在怀荣王的跟前:“有五叔的话,我便直接入武将之职,跟着你昔日有作战经历的副将打拼。没有五叔的话,我便女扮男装烫坏嗓子,以服兵役的名头去征兵处入兵。从最根基的小兵卒打出来。”
流光将手里拿着的虎符揣到怀里,站起家子,替怀荣王将被子悄悄拉了拉:“您有您的执念,我也有我的对峙。这军,我是定然要入得,五叔身子不好,莫要多言了。”
父皇宠嬖她和母后,后宫除了孙贵妃,未曾再纳,因而全部后宫,都是没有东宫子嗣的,她也就是真的集万千宠嬖于一身。受了多少的爱和庇佑,就该有多大的任务。
“好。”流光答得毫不踌躇。
可安排一个没有任何伤害难度,也没法堆集疆场经历的安抚使给她,她是不想华侈时候去适应熬炼的。
“本来五叔是因为我‘手无缚鸡之力’,怕我受伤,也怕我给军队拖后腿么?”流光说着,神采温和了些许:“如此,那我便与练武场的男儿比试一番,五叔再做决定如何?”
实在是,太累了……
这一世,他要保她安康。
流光看着怀荣王的眼神,没有威胁,一句句都是没有摆荡的果断。
流光点点头:“世子上京,北地主将不在,南商国力弱弱,边陲进犯是迟早的事,我作为先皇长公主,保我南商承平,是本该负担的任务。”
怀荣王看着流光恐惧果断的模样,缓缓的叹了口气:“你真是,跟你父皇一模一样。”他如何能让她扮作男儿身入虎帐为生?那样的日子,比他安排参军难的不是一点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