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从今今后,我便唤作流光。”卓夷葭神情和顺的说道,她取下耳边的小菊,放在鼻间嗅了嗅。
听到卓夷葭发话,红珊这才舒了口气,回身跑到厨房拿刀去了。
赵凤曜也未几问,跟着回了头,一同赏着天上的皎月:“你将近及笄了吧。”年底十月七日,便是卓夷葭的及笄生辰了。
“红珊和知画还在收。”卓夷葭走到赵凤曜身边站着,抬着头看向天上的皎月,点点星光缀满夜空:“在这里养了这么久,却也没甚么好带的。”
赵凤曜张了张口,而后又没有说出话,只是微不成查的叹了一口气。
说着,卓夷葭声音停下,再开口时,变得微小缥缈:“如果惦记了,便看看那一轮月。”声音太轻,让人听不逼真。
春季的夜空明月老是格外的洁白。
“那小字呢?”赵凤曜没有转头,轻语温和的问道:“何况,你此行去了北地,总要换一个名字。”
红珊在屋子里忙前忙后,一边算着要拿着的东西,东算西算拾掇了一大堆。卓夷葭说要轻装,因而又从拾掇好的物件内里,一个个不首要的挑出来,一圈下来,出了卓夷葭惯长带的琴,竟甚么都没剩了……
卓夷葭听得沉默,这个,仿佛还没有想过。“名字罢了,到时候随便起一个罢。”
卓夷葭递了信给怀荣王,已经回了信。次日一早就出发上路去北地。
比肩而战的赵凤曜倒是听到了,那句近乎呢喃的慢声细语。他看着卓夷葭有些发红的耳根,笑了笑,伸脱手,将她一缕被晚风吹散的鬓发,悄悄的别到了耳后:“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收着收着,忽而想到屋外好似另有早上洗的衣裳没有收,因而红珊又回身出去,走到天井里收着衣裳。
卓夷葭身子一顿,敛下眸子,转头看向赵凤曜,将都雅进他那双幽黑如深潭的眸子,悄悄一笑:“总会相见的。”说罢,转过甚,持续看向那轮皎月:“你我之间,相隔了天南水北。起码,我们还能共赏一轮月。”
卓夷葭看着红珊委曲极了的模样,笑着点点头:“那就炖了吧,明早我喝鸡汤。”
“咕!”的一声尖叫,公鸡被踹飞,直直撞到栅栏,鸡飞狗跳以后,往鸡窝里跑去。
卓夷葭的点点头:“上一世就过了一次及笄,这一次,就不消了。”
前一日的夜里,月朗星稀。
赵凤曜在廊下站着,卓夷葭在屋里跟知画、红珊清算着东西。
星月动秋山,浸窗纱。一轮照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