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闵书闻言微微点头,道:“侯爷,简大人说得对,这燕云十二州断不能落入楚国之手,归正只要拿到睿王手中的三十万精兵,就算没有楚云寒,侯爷一样能够君临天下,又何必与别人做嫁衣!”
简博涵霍然站起,俯身抱拳道:“若不是侯爷一力汲引,博涵也不会以二甲进士坐到现在这大理寺卿,博涵如有说错甚么,还请侯爷不要见怪!”
薛章致沉吟半响,方回过神,随即迈步向男人走去,拣了男人劈面的坐位而坐,刚一落座,便拱手道:“不知公子是何人?为何不以真脸孔示人?何故带个面具在此装神弄鬼!”
萧青芙伸手夺过凌珏手中的小巧玉佩,细心一看,只见玉佩正面雕刻着一个‘沐’字,而玉佩背面则雕镂着一条栩栩如生的蟒蛇,玉色云润,贵体通透,一看便知不是俗物。萧青芙谨慎翼翼的将玉佩支出怀中,莲步轻启,缓缓靠近楠棺,低头一看,只见‘沐容琛’的脸部被野狗啃得脸孔全非,即便是请了金陵扮装技术最好的入殓师,仍旧难掩伤口。
简博涵坐回位置,正色道:“侯爷,这燕云十二州乃是险要之地,易守难攻,如果落空燕云十二州这个北部樊篱,那我中原国土便是赤裸裸的展现在楚国的铁蹄之下,侯爷你也晓得,这楚国楚云亭固然不如其哥那样狼子野心,可他带兵入迷入化,能与沐容琛并称南北战神,定是有他的过人之处,如果他带兵进宫我朝,博涵只怕到时候,就算侯爷肯与他隔江而治,他楚云寒也不肯,那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引狼入室吗?”
凌珏迈步从秦宇轩身边走过,来到薛章致的面前,俯身扶起薛章致,道:“忠义侯不必多礼,可贵你不记恨睿王失手打死令公子一事,还这么故意前来祭拜。”说着,将手一挥,道:“都平身吧,你们在此好生祭拜睿王,朕另有事件措置,就不便久留了。”话音一落,便头也不回的回身,内心却暗忖:“好你个薛章致,晓得朕在睿王府,就带这些朝廷重臣前来睿王府,是想奉告朕,这朝堂都是你的人,朕除了睿王就无人可用了吗?”一想到这,内心甚是气愤,巴不得现在就能将薛章致和他的一众翅膀,扒皮抽筋。
凌珏见状只能收回滞留于空中的手,旋即道:“这几日气候酷热,芙儿俄然晕倒,莫不是中暑了?徐熙,快传太医!”
女子闻言淡然一笑,道:“侯爷,仆人已等待多时,还请侯爷速随奴家去见仆人!”
楚云寒提起茶壶,将薛章致桌前的空杯子斟满茶水,道:“侯爷,请尝尝,石瓜茶,提及茶叶当然没有你们大燕种类多,不过这石瓜茶确切罕见之物,朕也只得这么一点。”
薛章致一行几人及至侯府,便有小厮备下酒菜,薛章致、钱克扬、李闵书、简博涵几人先是款酌慢饮,渐次谈至兴浓,又是阐发当下局势,又是策划篡夺沐容琛手中的三十万精兵,不觉飞觥献斝起来,浑然不察光阴飞逝,转刹时已是明月高照,飞彩凝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