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行动停顿下来,唇角微扬,“嗯嗯,我在听。能费事你重新和我说一遍吗?”
这个世道,脸就是通行证。朱紫生的俊美,总能掀起女郎们的热论,随之如痴如醉。
见崔二郎如此木讷的人都能讨个好,其他郎君不甘掉队,凑到元槐身边。
“陛下也来了!不虚此行啊。”
“别用力拍他。”元槐出言,又看向崔二郎,“你也别狠恶咳嗽,因为喝得过急,以是出来气管了,倘若现在狠恶咳嗽,便有胸口疼痛感。”
她轻笑一声,眼底笑意沉浮:“好啊,我正想去看看呢,崔二郎甚么时候有空捎上我。”
一众郎君交口奖饰:“阎王叫你半夜死,谁敢留人到五更。女郎女郎实乃女中典范,不像她们甚么也不会。”
好巧不巧,每次让她碰上女子为他神魂倒置?
“陛下,是陛下……”
崔二郎欣喜之余,赶紧作了一揖,“槐mm,你也忒短长,三两下我就不难受了。”
郎君纹丝不动,双目微眯,凝睇前面和郎君坐在一起的女郎。
她集合视野看去,二人相隔甚远,触碰到赵崇光的那双瑞凤眼,貌似眼睛里包含着责备之色。
元槐眼睛动了动。上辈子,等她晓得这个处所的时候,已经被伸展的烽火夷为高山了。
余光那人没追来,元槐思路放空,缓了口气道:“不至于,我略通医理,人死不能复活,我只极力在病患还未咽气之时和阎王抢人。”
赵崇光神采庞大,垂在袖侧的手攥紧了几分,另有一抹难以停止的肝火。
有朋友发觉,忙给崔二郎拍后背。
元槐百无聊赖吃着茶点,耳边是崔二郎絮干脆叨,也灵敏地捕获到女郎们的惊呼声。
元槐一时无言。
见女郎利落承诺了,崔二郎按捺着冲动的表情,猛地灌了一杯茶,喝得过急不慎呛着了,脸憋得通红手忙脚乱。
郎君身着鸦青色薄袍,眼神扫向诸郎君女郎,那双微翘的瑞凤眼虽不带一丝情感,但也不缺无数女郎交头接耳之声。
身边看在眼里的人也都大眼瞪小眼,总算品出点不一样的味儿来,这女郎是有点本领在身上的。
赵崇光停驻脚步,赏识着那半遮半掩的表面,眸色更深。
身边的老学究抓紧机会,问:“陛下如何了?是否定真思虑过,要来做花朝节的裁判了?”
目光游离,又移向了别处。
也算是遗憾之一。
听着女郎的话,崔二郎深觉得然地点点头。
元槐并不喜好这类为了夸她,而拉踩其他女郎的行动。
她撑着腮帮,似心不在焉,笑意却又浮上眉眼,身侧那位小郎君神采奕奕的,叽叽咕咕说个不断。
话又说返来,赵崇光不是不爱插手暗里这类宴会吗?
元槐疾走,崔二郎还在跟着她,殷切地说道:“槐mm,槐mm。我方才说的,你可听到了?”
久居宫闱的天子陛下,也会插手这类级别的茶会?
熟料,他避开她的眼神,薄罗袍摆掀起,不紧不慢地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女郎声线细细的,和顺细语的,天下再也没有这般温和女子了。崔二郎忽视她话中的冲突,再次面露羞赧,四下眼神乱转,手指几次地搅着衣裳。
她再度抬眸望去时,与他视野不期而遇。
“元四娘子医术了得,传闻能够活死人肉白骨,是不是真的啊?”
元槐隔着人群,看到赵崇光徐行朝水榭走来,一众老学究众星捧月般跟在他身后,一看便有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