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没事了。”张并只浅笑着淡淡说了一句,并不深提。以旧事畴昔便畴昔了罢,说出来没倒吓坏她。
“小阿悠”?老爹黑了脸。////哪有当着长辈面,叫得这般亲热?真是轻浮!
受不了他笑得实太傻,悠然伸出小手捧着他脸叮咛,“不准再笑了!”有这么乐呵吗,大夫又没确诊;就算确诊了,孕期也只要一个月,肚子里这个只能称为胚胎,还不能称作胎儿。
“听爹话。”张并也旁帮腔。悠然父女同时瞪了他一眼。
“别呀,”悠然头皮发麻,陪笑劝老爹,“您好歹比及大夫给了准话,再奉告她成不成。”再让我自在半个月吧。
老爹瞪半子,直把半子瞪得灰溜溜低下头不敢说话;瞪完半子接着瞪女儿,板着脸怒斥,“谁许你出远门?”不晓得爹娘内心担忧么。
“真是,很着名。”张并看出老婆谨慎思,好笑说道“比他教员还着名。”他教员,是浙东胜手吴采青。
爱女谈笑晏晏,老爹眼中垂垂有了笑意,“若再奸刁,来年一起打!”悠然奉承点头。来岁,哈,来岁老爹就一门心机哄外孙了!
次日,伉俪二人便清算了,启程回京。一起上张并都陪老婆坐马车上,唯恐马车颠着悠然。
“小草?”张并脸黑如锅底,“小草?”
老爹又抓起桌上茶杯茶壶砸畴昔,张并接住,放好;再接住,再放好;爷俩儿一个砸一个接,非常默契。
到第二天黄馨来了,张并晕,黄馨围着悠然转了半天,到后兴冲冲建议,“阿悠到了草原才怀上孩子,不如,奶名便叫小草!”
“显摆你工夫好么?”老爹骂道。
这边舒嬷嬷唆使水杉饮食,那边杭嬷嬷则是叮咛莫陶,“另给侯爷铺床”,见莫陶睁大眼睛非常惊诧,杭嬷嬷抿嘴笑道“小孩子家懂甚么,这怀了孕,佳耦都是要分开睡。”
见老爹把目光转向张并,且目光非常不善,悠然很善解人意说“他也该打!”
张并先是围着悠然转来转去,“饿不饿”“渴不渴”“想吃甚么”“有没有不舒畅”,把悠然烦了个够;被悠然拉着坐下来后又看着悠然肚子咧嘴笑。
悠但是是客客气气称谢,“有劳嬷嬷了。”
不打她,好,打你!
老爹本是来发兵问罪,却被宝贝女儿三哄两哄,没了脾气。拉着女儿交代了无数遍“务必谨慎谨慎”,亲眼看着舒嬷嬷和杭嬷嬷有条不紊叮咛侍女们做各项筹办,宣布各项忌讳,才依依不舍要走,临走又说“明日她便过来,我儿定要听话。”
“好,那听哥哥话,让大夫也给你看看。”这几天悠然不好好用饭,张并有些担忧。
聪明人偶然也犯傻!
悠然这么说,本是不想立码被爹娘看得死死,倒是见老爹神情绝望,非常不忍心。
早晨张并公然悄悄溜了出去,上床把老婆抱怀里,抱怨道“才刚有了孩子,便不要男人了。”任由侍女隔壁铺床,撵男人走。
老爹闻言方才有些欢畅,却听悠然又道“不过他有伤呢,现在可打不得。等他养好伤,您狠狠打他一顿!”
张并低笑道“就不讲理,如何了?你敢有了孩子就萧瑟我,我就不讲理。”
直到张并伉俪二人出了帐篷,蒙古大夫才松了口气,低头看起药方来。
真受不了,肚子里这个,这会儿不晓得有没有一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