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略微活动了筋骨,道:“既然你如许懂事,我还不承情,就显得我这做嫡母的不是,罢了,我这就归去歇着,你累了这几个时候,也早些安息去吧。”言罢又想起杜汀兰也是刚返来不久,这个季候的衣衫还来不及裁剪,便道:“现在你祖母还未大好,我这头也没偶然候安排婆子裁剪你的夏衣,临时先委曲几日,等你祖母好些了,我再一并赔偿给你。”

路上清幽,杜汀兰不觉故意旷神怡之态,她顺着阳光往上瞻仰,微微刺目标视野里,很多巨大的酸枣树结满密密麻麻的酸枣,泛着淡青的色彩。

杜汀兰道:“女儿刚返来之时,母亲已命人做了好些个四时的衣衫,五姐姐还担忧我不敷穿,又悄悄送了女儿些,眼下还多着呢,母亲不必再费事了。”实则内心已经打了鼓,就在袁氏对她长篇大论时,杜汀兰已经有些感觉奇特,那里有嫡母在庶女面前那么推心置腹的,再者袁氏对她面上虽好,但也没有要到交心的境地,何况袁氏本身另有个亲生的女儿,何必多此一举对她说这么多话,但一刹时杜汀兰就明白了,因为她听到了袁氏接下来的话:“那如何行?过不了多久,你叔父便要加官了,我们府中好久未曾热烈过,你祖母定然是要大大热烈一番的。”

第九十一章

杜汀兰细心一听,窸窸窣窣的,笑道:“大抵是只野猫,休要管它!”

杜汀兰道:“母亲说那里的话,女儿是因为过分担忧母亲的身子,特别在眼下的节骨眼上,母亲更是不能垮下,恰是因为过分担忧,以是语气孔殷了些罢。”

身边跟着的是绿筝,杜汀兰对她戒心未除,便只低头想着,绿筝仿佛也发觉到了,亦是不言不语地跟在杜汀兰身后走着。因为颜氏醒了来,故而杜汀兰本日侍疾的时候待得久了些,又跟着袁氏说了会话,不知不觉地天空早已是斑斓一片,班驳的目光透着暴虐的炽热,绿筝担忧杜汀兰会接受不住暑热,便道:“蜜斯,不然我们走另一条路,那边好歹有遮阴处,不易中暑。”

绿筝冥思苦想好一会,也没能想起来:“蜜斯,奴婢只是偶尔听人说过,那里记得住,蜜斯要是非要晓得,赶明儿奴婢去探听探听。”

说着独自捡了地上的一颗,旁观一阵,道:“都说是枣,不过是味道比那些个酸罢了,也没甚么都雅的,我因乏得很,故而看到这些个饱满的,就有了食欲,可你看这模样,还都是青的呢,想来味道也是涩的,比及它成熟时,再来取不迟。”

颜氏醒了,开口第一句话是要见二老爷杜成安,袁氏是大房的媳妇,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当即带了杜汀兰出来。实在这时恰是杜汀兰侍疾在侧,袁氏也是适值来复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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