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郎腾叫过来,让他重新拜见师叔师姑。岳清拿出一把天罡剑给郎腾,又送给他一件从幻波池得来的宝贝。邢徵本来就是个低调得不能再低调的修士,平时连丹药也未曾炼一炉,随身除了一口太乙混元祖师帮他炼成的飞剑以外,只要两件很普通的宝贝,前些天在和红云的斗法之时被毁掉了,师父都穷成如许,门徒天然更不消说,是以郎腾得了宝贝,冲动得又要给岳清叩首,被岳清止住:“你这声师伯可不是白叫的,那天罡剑是本门嫡传弟子入门时的佩剑,这宝贝是师伯伶仃送给你的见面礼,头就不消磕了,今后勤奋修行,把你师祖的道统发扬光大,就是对得起我了。”
现在的五台派,许飞娘是当之无愧的大师姐,岳清是大师公认的掌教,排在第二。邓八姑固然上山比刘泉晚,但她入道比刘泉早了二三百年,刘泉当年就是他的小师弟,上山以后,刘泉甘心当小弟,是以她排行第三。
石完道:“那猿精既然那么不好,我们又何必非得收他入门?待会等他返来,只把我们的意义说了,他情愿拜师还好,若不识汲引,便让他自生自灭好了,这《内景元宗》我们也不奇怪,一并还他,省很多费唇舌。”
郎腾遵循岳清的叮咛,从宫中取了身富丽衣裳换了,背背长剑,出城相见,毫不客气地说:“我师父现在不在城中,你明日再来吧!”
邓八姑笑道:“我向来不擅前知,只略算出一点踪迹,那猿精是与我有缘。”
姬繁晓得红云不在家,他把长眉一挑:“你是红云城主的弟子么?我且问你,我那住在摩宵峰上老友的洞府但是你们摧毁的?”
郎腾又跟着跪在前面叩首,他很恋慕白灵仙和石生、石完等人,心想当初跟着教员回五台山的时候,他们都还没有上山,现在都有如许高的道行,特别是岳师叔,比当年更加严肃,一派仙风道骨,看上去仿佛天仙一流,非常瞻仰也能到五台山去修行。
姬繁须发皆张,假装肝火勃发:“我道友洞中的东西,但是你们拿了?你们是红云城主的门下,猜想既然做下了事情,也不至于没胆量承认吧?”
郎腾嘲笑道:“你是那猿精的朋友么?他不识好歹,多次回绝我家的美意聘请,当众大言撅我师父的颜面,摧毁他的洞府还是轻的,等他返来,我们还要把它剥皮抽筋,拔牙敲骨呢!”
岳清暗笑他这小家子气,不过他们师徒干系倒也好:“师弟说那里话,腾儿既然是我五台派弟子,岂能凭白容忍欺负?别说这道书是腾儿捡来的,便是去他洞中拿的,他想要回,也得好话好说。”他看向正在冷静推算的邓八姑,“师妹可有所得?”
眼看日渐中午,天上便飞来一道蓝光,落在红云城外,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蓝脸道人,羽衣星冠,背插双剑,手持拂尘,恰是地仙姬繁。他当年兵解失却肉身,以元神凝练身材,修成鬼仙,比来几年又给他修出元婴,成了地仙,但是若想再进一步,又是极难,这才费经心力寻觅内景元宗,以求飞升之道。
邢徵道:“弟子当年胡涂,愧对恩师教诲之恩。”他也真是动了豪情,“当日我想恩师已然去了,凭我们是斗不过峨眉派的,便想着能够独善其身。”他哭得泪流满面,“也不怕师兄笑话,我此次是真的没有立锥之地了,那红云气度狭小,手腕暴虐,毫不会放过我。何况……何况我此次伤了元神,损了根底,如果没有混元丹,恐怕就要转世一途了,还望师兄看在昔日的情面,给小弟一次改过改过的机遇,今后赴汤蹈火,小弟任凭奔走,绝无一句牢骚!”说完又要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