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通说:“第一件事,便是我师父被玄真子杀死,他的烈火雷音剑主动飞回华山朝阳峰地脉当中去了,我想请你们去华山将此剑拿到,不要让它落在峨眉派的手中,等将来……等将来如果华山派另有后代传人,请你们将此剑交给他,承接道统,答复门派。”
许飞娘点头,正要接着说话,俄然法坛内部喷出一股黑烟,紧跟着从石缝里跳出一个木头人,那小人有三寸多高,手足俱全,端倪清楚,是个身材魁伟的男人,前胸上贴着一张纸,写着“沈通”,另用蝇头小楷写着生辰八字,后背上也贴着灵符,在法坛上面似在蒙受酷刑一样,悬在空中缓慢颤抖,抽搐成一团。
许飞娘笑道:“此事也是节外生枝,咱俩事前谁都没有算到,那人乃是黎母教下弟子,名叫云九姑,黎母当年与我也算有过一面之缘,厥后她应劫兵解,留下这两个弟子,没了依托,云九姑有个弟弟名叫云翼,被白晓聘请去慈云寺助阵,堕入九死平生之局。云九姑算出弟弟要不好,赶紧追去救援,被天狐宝相夫人的两个女儿打了一枚白眉针,负伤逃到这里,向我求救。”她一边说着,一边受了云萝娘的礼,然后让她起来。
沈通沉默半晌,俄然仰天长叹:“你们也算是故意了,既如此,我情愿转世重生,只是另有两件事相求。”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许飞娘,而是看着岳清。
沈通又说:“第二个要求是,以我的道行,转世以后定然要昧了灵智,落空影象,还请二位道友能够在数年以后接引我重回仙门,入五台派也罢,回华山派也罢,只要还能做玄门中人便可,不然做个山村愚民,成日见在升斗毫厘之间勾心斗角,我实在是不甘心。”
岳清道:“其间事情一了,我们便送你去转世,必然给你挑一个好人家。”
许飞娘晓得他伤不到峨眉弟子,持续下去必难逃形神俱灭之厄,看在昔年的的情分上,伸手抓起法坛上的拘魂铃,奋力动摇,引魂幡插在身边,拿起一张符纸,劈手贴在小人身上,大声喝道:“沈通!你再不归案,我可要遣钟馗化身去拿你了!”
岳清笑道:“那两个薄命鸳鸯,也真名副实在,甚么浑水都要去趟一下,还说出大话,要创出一个超越昆仑的宗派,恰美意比天高,命比纸薄,今后结局恐怕不得好呢。”
许飞娘伸手一指,火焰巨人的身躯立即被打散,噗地一声,散成漫天火星,四下飞坠。
岳清道:“她竟然中了白眉针么?那现在如何了?”
许飞娘道:“圣姑的毒龙丸确切驰名,不过我却用不着它,何况我们五台派甚么丹药没有?也不屑用外人的东西,并且我在此地招故交灵魂,一刻不能分开,稍一忽视便有人要经形神俱灭之险,只指导她去玉版峡寻赤城子和阴素棠。临去时我奉告她,不要提我的名字,她偏自作聪明,见阴素棠和赤城子回绝,便说是我让她去的,那两个薄命鸳鸯因这些年我们跟知非禅师他们走得近,早就对我们不满,一听这话,差点动起手来,把云九姑赶出了玉版峡。”
岳清惊奇道:“哦?红药以后,你又收弟子了?”
沈通发了凶性,嗷嗷怪叫,以元神之体发挥华山神通跟许飞娘相斗,扬手便是一溜紫色火星,噼啪乱爆,然后又收回太阳真火剑煞,许飞娘双手结印,一口真气喷畴昔,身前现出一个飞速扭转地太极图,往前平推畴昔,紫色火焰射入阴鱼眼中,真火剑煞飞进阳鱼眼中,俱都如泥牛入海了无生息,沈通看出短长,惊叫一声,还将来得及逃脱,便也落入太极图当中,心神微一恍忽,下一刻太极图等全都消逝,他则重新站在了祭坛之上,兀自惊魂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