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禅师长叹一声:“阿弥陀佛,也罢,众生自有缘法,佛也替不得众生。”
白眉禅师被岳清问了个哑口无言,幸亏他也是佛门高僧,听了这番话并不痛恨岳清,而是检验忏悔,双手合十,低眉垂目:“阿弥陀佛!地藏经上有云:南阎浮提众生,其性刚烈,难调难服。老衲千载修行,只收下这三个业障。宁儿本来是绝尊者的弟子,展转数世,只要一半时候在我们下,脾气倒还好,只是业缘不浅,此次因为一个杀星,还要堕劫。阿童这一世才到我门下,跟我时候最短,倒是最有慧根,他宿世也是脾气暖和,结下很多善缘,还望真人将来部下包涵。”
白眉禅师带着阿童回到石虎山,传下一部经籍,连同禅杖、法衣、钵盂,另将几件能力绝大的宝贝封存起来,叮嘱阿童,让他好生修行,常念佛号,每次动杀心、贪婪、受辱……等时候,都要先念佛号,再做其他,甚么时候把这声佛号参悟通透,便可去极乐天下见他。
白眉禅师道:“只要岳真人饶过他这一次,老衲能够包管,他毫不会……”
阮纠此次来峨眉山,但是带着替两家说和的重担,见状便要开口讲情,岳清摆手止住,略微沉吟以后跟白眉禅师说:“若细提及来,固然他数次与我难堪,视为仇敌,但也没在我这里占到便宜,何况修行人本不该该固执于这些恩仇情仇,只不过禅师你也说他业障深重,我若放他出来,他宝鼎还要来找我寻仇,或者是找我门下弟子抨击……”
岳清瞥了他一眼,不睬他,问白眉禅师:“老禅师可有甚么话要交代弟子的?”
白眉禅师听他这么说,脸上先是一惊,固然暴露忧色:“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岳真人此举真的是功德无量!既如此,也不必放他出来,只让那业障在内里和花小友一起将沙中众生渡尽,再放他出来吧!”
沙神孺子低着头,慢吞吞地说:“弟子还带着您亲赐的金项圈呢,可不敢再有背师叛教之心,师父让我去沙中渡人我便去,不让我去,我便不去。”
岳清道:“我恰是这个意义,现在放他出来,他因着对我的仇恨,必将胶葛抨击,将来还要蒙受更大灾害,一个不好,便要形神俱灭,即便被您带归去强行面壁,他本身嗔心不消,仍然要滋长无明业火,将来禅师飞升,他便要入邪入魔,成果堪忧。现在让他在尘凡沙中,和花天真一起积累善功,将来把十万八千怨魂渡尽,即便我不放他,他也足以在袋中,借佛力直接往生极乐,直接花开见佛,跟禅师您师徒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