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针圣母是个年约六旬的道姑,身上穿戴的衣衫尽是金蚕丝织成,那丝又软又细,穿在身上轻若无物,跟着行动大要有金色的光润在流转,金针圣母比来几年因天劫邻近,更加低调,采药炼浆把那层金光全给洗去,光彩全做暗金,只是走到那里仍然极其惹人谛视,她面上皱纹初现,斑白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挽成贵妃髻,上面别着七枚金色小剑。
男孩道:“弟子便是鱼属,又是异类,此乃天生地养,本貌如此,也不必避讳,姐姐取的鲧字便好,也不必再变动了。”
岳清看那男孩十四五岁的模样,皮肤乌黑,长发垂肩,用红头绳分红三股束住,共缀着五颗珍珠,一双眼睛又大又黑,炯炯有神,身上穿戴茶青色长衫,青玉扣带,白璧悬佩,香囊锦袋一样不缺,脚上穿戴薄底靴子,仿佛哪个贵族人家走出来的少爷公子一样。
岳清问她们停顿如何,许飞娘道:“太阴地网不愧是大禹所遗珍宝,一网下去,鱼鳖虾蟹捉了无数,我遴选出一些灵性不错的,已经用摇光神符送回山去了,想必刘师弟和邓师妹此时已经给安排好了居处。”
男孩老诚恳实地答复:“是姐姐帮我打扮起来的。”说着还不舒畅地揪了揪腰带。
两边分宾主落座,酬酢了几句,金针圣母一再夸奖五台派的阵容和岳清的飞剑,看岳清二人的神采仿佛对本身的企图了然于胸,因而也不再绕弯子:“实不相瞒,老婆子我的天劫还稀有年便要临头,不怕二位笑话,自知十有八九是难以度过的,我并无弟子,只要这么一个女儿,她的品性资质我这个做母亲的自是深知,我在时还能护佑一二,我若不在,她必堕歧途。”
两人正说着话,小羽士出去禀报:“金针圣母带着女儿在内里求见。”
岳清和柳步虚一起站起来驱逐,金针圣母笑着让女儿给两位师叔施礼。
施龙姑听母亲如许说她,有些不满地撒娇:“娘!”
金针圣母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与你两位前辈说话,不准多嘴。”
岳清道:“看天乾山小男明天这番作为,今后少不得厮杀,你且盼望着吧!”
岳清边走边笑:“我固然算不出来她们用的甚么宝贝,不过想来也是天罡珠或者寒魄珠的克星,她们此次来拉拢崂山派,力在卖好,天罡珠是一遭,寒魄珠是一遭,如果天乾山小男赶来发难又是一遭,若真被她们得逞了,崂山派便欠下了峨眉派天大的情面,今后三次斗剑之时,崂山派便难站在我们这一边了。”
柳步虚在旁端着茶杯笑道:“师哥你也倒也真煞费苦心。”
柳步虚跟岳清小声说道:“荀兰因袖中埋没异宝,数次想要收回都止住了。”
岳清道:“峨眉派不但气力刁悍,更多心机阴沉之辈,昔日恩师在时与他们相争,尚是败多胜少,我本事不济,天然更得步步谨慎,一念之差便能将我们五台派,乃至于这些跟我们交好的同道带入万劫不复之地!”
岳清和柳步虚相视一笑:“快请出去吧。”
金针圣母脸上神采半是宠溺,半是无法:“我本日前来,所为两件大事,第一是老婆子自知没法渡劫,想要在天劫临头之前再转一世,方才见道友摈除耿鲲之时所用飞剑光色极新,应当尚未感染人血,便想借道友飞剑兵解,以图不伤元神。”她一边说着一边谨慎察看岳清神采,见没有回绝的意义方往下说,“第二件事便是我这个女儿,想让她在我转劫以后拜入贵派教下,不图她学甚么功法,只要教主严加把守,不使其为歹人勾引,便是永久禁在五台山上老婆子也戴德不尽,情愿将我毕生所学针法,以及破钞很多年工夫炼成的九九八十一根玄女针奉上相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