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却见四寨主右手朝左臂一探,抽出玄色护皮中的一根铁棒,只一捏,那铁棒咔咔两声,刹时弹开,变作一柄铁箭。
法华倒是悄悄叫苦。本来他虽有内力,却不甚高深,这招“直冲霄汉”算是轻功中的高乘法诀,本就难以发挥,堪堪拔起三尺来高,已是后继有力。那一记后脚更是轻服从老,顺势而为的缓兵之计。却没推测红叶真敢用他那铁头来克。
说时迟,当时快!
红叶不饶!大剌剌一拍额头灰尘,再次发足疾走,蹬蹬蹬迈了三步,蓦地一个大纵跳,飞身而起,双腿一曲一向,就向着法华下落处,径踹而去。
法华虽说有内力、轻功在身,可这山顶却似一个垦出来的锅盖,四周都是陡坡绝壁,总归有边有界,迂回回避间,还要取箭搭弦,天然被红叶垂垂逼近。
相距五步。
宿平对于武功是个门外汉,却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俄然指着两人的脚底,不由再次向雷敢指问道:“为何红叶大叔用了那么大力,踩起那么的灰尘,却还是不如法华叔叔悄悄巧巧、蜻蜓点水那般跑的快呢?”
红叶气势如虹,双臂大捭,把那破开的木板抓在手中,摆布各执一块,好似提着一对极宽的板刀,挥动摆动间,脚下发足尽力,冲将上来,嘴里疯魔普通地吼声连连。
雷照峰倒是点头一笑,对黄鹤杳道:“人间习武之人,或因其出身、机遇、体质、意志、俗事、贪痴,又或其他各种,各有不一,故而终究能成绩妙手者,少之又少……便如万千科考之人,读同书、而作异文,状元却只要一个……老二你倒是内功外劲俱有浏览,但若要真干起架来,倒是又打不过纯练外功的老三了。”
那箭堪堪扎向红叶与那掉落的木板之间。
如此顿了两顿以后,红叶已然杀到了法华背后,一个前伏步,一双生风拳,霸道地向对方腰间抱击而去。
本来红叶这招可并未使老,右手甩出第一块木板后,当即再回身躯,眨眼间左手的第二块木板就携风而掷,逼向法华右边,气势更猛!
黄鹤杳不与他废话,五指一扣,抓起那大木板便向前挥去。木板旋在空中,堪堪飞过二人中间,还未着地,便听他一声断喝:“开端!”
法华身在空中早有发觉,倒是再也无处可遁,目睹就要活活变成了红叶的人肉沙包。
这统统仅是短短呼吸之间。
“二哥你好不公道!”红叶叫道,手指连连点向法华,“这油头货有弓箭在身,你叫我俩离了十步,不远不近也倒罢了,这山顶空空旷旷,鸟大的遮身之物也见不着一个,你要让我做活靶子不成?”
三寨主红叶自北面赶来。
“嘿嘿,他二人倒是绝配。一个只顾花梢,明显内力有成,却不去苦练武功招式,就知玩弄姿势;一个倔强暴躁,外功到了瓶颈,还静不下心来去学心法,整日嗜酒如命!”说话的是二寨主,他听了两个小辈的对话,忍不住横插一句。
法华做完了这一些,倒是不动了。原地不急不缓地抽出一箭搭在了弦上,开出满月弓,微微一笑间,目视红叶。
本来铁棒以内藏有机括!
四寨主眉头一皱,立马再去腰间取箭。
哪知变故陡生!
红叶方才一个打转挺身站起,突见法华去处,立时怒眼圆睁,痛骂一个“贱!”字,拼尽了满身力量,暴冲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