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平不敢打搅,悄悄停下脚步,他看得出来,四寨主现在正在凝神。
“我明白了!”宿平轻声呼道,“难怪红叶大叔在我第一次倒地之时,要让我持续练下去,本来是为了这个。如果撑的越久,今后力量难道越大?――不成、不成!我要起来再练。”
昨晚宿平发威射箭之事,一时候传遍了全部山头,这青年明显也认得他,仓猝把那中希冀前面一人后背撇了两撇,咧嘴笑道:“呀!本来是宿平兄弟!我叫朗乾坤,朗朗乾坤的朗乾坤!――兄弟来得恰好,哥哥我昨夜梦到了一口大棺材,恰是鸿运当头之际,只是不巧眼下把钱忘在了房里,可否先借你几两银子?明日我便还你!”
“天然是有的!”法华不容置疑道。
“你奉告我――这是为何?为何我射不中?为何!”蓦地间,四寨主瞪起赤红双目,两手如铁钳普通,抓住少年的肩膀,大声叱问。
只是物极必反,如果到了这第二个‘度’,还要强撑,哪怕意志再强,身躯接受不住,人也要活活撑成残废,强弓亦要折断,正如月之‘望而回朔’!”
宿平看了几眼,没有发明雷敢指的踪迹,便吃紧拉过了一个靠的比来的青年男人,问道:“这位大哥,可否就教一下四寨主现在那边?”
“你莫不是晓得我要考禁军,向来不挑担子,特地拿这个讽刺我?”宿平心中想道,却也感觉此话不无事理,便又问,“怎地又与练武普通了?”
宿平这回没有答复,只点了点头。
“是他……”
“甚么是‘花落箭’?――”法华终究松开了扣住少年肩膀的双手,却如着了魔道普通,左手举前,右手抬后,似在虚空中开起一把大弓,迈步间,或仰或俯,或开或阖,或走或跳,或腾或挪,或疾或徐,形若疯颠,嘴里一边叫道:“花落箭……有五层……一名‘落花’……二名,‘落飞花’!……第三境!‘飞落花’!……第四境!‘飞花飞落’!……第五境――‘飞花――不落’!”
法华正站在草丛当中,手里提着那把紫木弓,立足望着火线。
三寨主这一比方,惟妙惟肖,叫少年听得连连点头,赞叹道:“怎地这盗窟上的人,一个比一个能说会道,且还头头是道,敢指年老是如此,雷伯伯是如此,红叶大叔也是如此……”
“那两射之箭,你可看清?”法华哈着酒气,摇摇摆晃,似有些站立不稳。
“哈哈,这有甚么!挑过担的人都懂这个事理。”红叶笑道,“那些耕樵第一回挑担的时候,哪怕四五十斤的担子,走个一里半里的,也会感觉肩膀酸痛。可挑的久了,一两百斤的担子,还不是宅里、田头,还是风风火火地交来回回?――我们练武,也正如这挑担普通。”
这碧桃虽说名里有个“碧”字,一眼望去,倒是不见几片绿叶,齐肩高的树干上,平高山向各方伸出条条枝桠,满树花儿缀在那枝桠上,于这青草坡间开起一把绯红之伞。
嗖那一声,远处碧桃的枝头微微一颤。
宿平俄然记起未时一过就要去找法华,立马解缆跳起,往山腰赶去。到了寨营,就见“风雷聚”大厅外的东墙根下围了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