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平闻言，迫不及待地开起一数，半晌后，面露震惊。
“不错……也不知你见没见过江湖上杂耍卖艺之人。那群人里有些个短长的，就会一门叫做‘五鬼搬运术’的把戏，能把你身上的东西变到他的身上、把他手里的东西变入你的怀中，神也不知鬼也不觉――我们这‘十锣妙妙指’便是由祖师爷把‘五鬼搬运术’从那卖艺的街头，化解到了赌桌之上，在骰子牌九间日夜追求，自创而得。”
宿平现在已然练过了晨跑与俯卧撑，待得拣满了那一筐石块，又拿起竹弓来到箭靶劈面。
“果然？”
宿平仓猝又把碗儿一抓，棍子分拨几下，便见着了那果不其然的“老虎”，大惊道：“明显是三十三粒！多出的那一粒，你是如何放出来的？”
“呃，也没甚么……一时髦起罢了。”宿平笑道。
“没准头不打紧！”宿平不知中了甚么邪乎，就把他那二弦弓提了起来，塞到有些愣神的叶陌路手中，又将腰间的箭囊松开，给对方系了上去。等忙完了这些，少年才道：“叶大哥，劳烦你用最快的速率朝着房门射上一箭――不消把弓拉满！只要射出去便成！只要最快！”
“五寨主还真是个奇女子。”宿平虽未与她会面，但只这一日半的时候，便听雷敢指提起了不止三回。
宿平便在这狼籍的思路中，侧着怠倦的身子，睡着了。
……
“那便好！我也不问你到底是何启事，只要你能承诺便好！”叶陌路放心而笑，“哎……咱这‘十锣妙妙指’的本领，总算有了衣钵。”
“哈！如何？现在还想不想学了？”叶陌路不知何时右手指上又多了一个石子，边说边将它拨弄。那石子也仿如有了生命普通，在他五指间快速地跳来跳去，不竭翻滚，却不掉下。
“叶大哥好短长的眼力！”宿平这回是由衷而赞，“你怎地一下就能看出多少颗来？”
又是一日凌晨。
宿平闻言，“噢”了一声，脚下倒是忽快忽慢，很有些失魂落魄。
“如此甚好，哈哈！”雷敢指搓着双手，一脸神驰。
“她要走了么？”少年心道，是因他瞥见了两匹马儿在一旁踱步，但又不好凑上前去，迟疑之间，一步步向着“风雷聚”的台阶走近。
散队以后，便是早餐。
宿平把话记在内心，与叶陌路一起把那些石子收好，送他出了屋子，直等那人影消逝不见了，这才回身关门。
“是谁？”宿平忙问。
宿平见他如此智珠在握，不由竟自先信赖了几分，只是那猎奇心差遣，叫他一把拿过海碗，扣了下去。少年才一扣下，便听劈面叶陌路叫道：
雷敢指眯眼瞅了瞅宿平，但也没再提及，拉着少年同去冲了个凉水澡，便上床安息了。
少年再拢，再盖。
“诶？对了，你方才要他射箭做甚么？”雷敢指俄然见到那地上躺着的一枚竹箭，想起问道。
叶陌路点了点头，慎重道：“记着了便好――宿平，我也不必你叫我师父，但这行里头的端方不成免……明日晚餐一过，你早早沐浴一番，换套洁净的衣裳，再来寻我。”
“你道我不想啊？”叶陌路道，“只是朗乾坤那小子贼精的很！他如果发明我能随时变出一个石子，定会思疑我打赌时也是这般耍诈，如果出来大肆鼓吹一番，此后还能有谁与我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