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州禁军听令!跟上那群贼寇!定要赶出潭州地界!”倒是许将军大喝一声。又是一阵哗啦啦,上马的上马,奔行的奔行,看得袁州一群官军愁闷不已。
“樊大人,你那光屁股老岳丈可裁好了新衣裳?”法华抬起了头,那五花斑斓的脸上露起森森白牙,朝樊通判阴恻恻一笑。
台下的人群靠得近的,也是屏息竖耳,更有几个本来存了歪心机的,已经打起了退堂鼓:“起先他们是肥羊,现在他们如果承诺下来,便是老虎了,我再去抢赏银,难道羊入虎口?……”
少年骑在“大硬”背上,转头望着那朱衣扑地的樊马良,悄悄叹了一口气。
终究走出了重围,二寨主一个指哨尖啸,便有十五匹马儿跑了出来。风雷寨的弟兄上了马背,红叶把樊马良挂在身前,一众扬长而去。
“救!……救!救!……”顿时一个接一个的声音越来越大,聚成山呼海啸之势。
此时,后排官员的最偏角传来一个微微颤抖的声音:“知府大人、将军大人,这些人都是‘布努’,只要一个听得懂官话。”
这群人中,大抵只要宿平才微微动了心机,少年暗道:“我不是要考禁军么?……不过眼下人家给我上门来,倒是又要不得……阿谁跟红叶大叔打斗的人,竟然和客岁的沈大人一样,是个营批示使!不过他是禁军,又比沈大人的官儿更大了一些,可他还是打不过红叶大叔……另有那些个射箭的禁军,看起来也都不是法华叔叔的敌手……禁军真有这般好么?……风雷寨的人连那一州的通判大官都敢打,打了也没事,是不是要比禁军更加短长一些呢?……哎,还是别想太多了,我本身倒是无关紧急,可父亲母亲另有灵儿倒是不能随我落草……”
“幸亏!幸亏没脱手劫财――本来不是肥羊,也不是老虎,是群贼祖宗……”望着那绝尘而去的背影,人群当中有几拨惊魂不决的想道。
两位将军相顾惊诧。
转头望去,说话的是一个青衣青幞的八品小官,平江县主簿施摘青,他憋了半晌,终究鼓足勇气开口。
樊大人肠子都快震断了,那里另故意机回话,只把一手按住脑袋上的朱砂帽,摇了点头。
那颗横着的脑袋也同时向后一缩,转了半圈,正了过来,红头官帽歪倾斜斜,倒是吓得神采惨白、就要晕厥畴昔的樊通判!
此时堪堪一只手抓在了本来朗乾坤的位置――徐将军最早反应过来,却扑了个空。
许将军怒哼一声,却不答话,只把眼睛看向身后潭州知府,潭州知府也把眉头一皱,又看向袁州知府,那面色落在这位身边的同僚眼中仿佛便是:“贼寇是你们家的贼寇,人质是你们家的人质,天然是你裁定。”
红叶俄然大声问道:“樊大人!你可知那‘嘿咻、嘿咻’是个甚么意义吗?”
“好!百姓之言,便是天下之声!救!”袁州知府现在终究暗自松了一口气,转头对着风雷寨世人挥手道:“你们放下樊通判,自行拜别吧。”
“老子偏不奉告你!”红叶说着一拎通判腰带,再一甩手,竟然直接就扔了出去,“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