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少年收拳结束,黑衣人铁箍般的五指就已将他手腕紧紧扣住,顿叫宿平挣也挣不开,身材更是被那手臂管束之下,才转到一半就硬在当场,扭也扭不得,是因只要一扭,整只胳膊就要被他本身生生扯断了。
少年叹了口气道:“总归是条活生生的性命,我又岂能听任不管?”
“啊!”蒙湿诗双膝一屈,扑倒在地,那红色缠巾的小腿肚顷刻殷红一片,血流汩汩。
“手脚倒算活络,就是嫩了点。”黑衣人沙哑道,“还要阻我么?”
红叶当时突遇少年这一“神来之招”,也要拼尽尽力,方才躲了畴昔,更是大赞其聪明异于凡人。“中午三刻鼓”要用双拳齐擂,但谁又能说不成单拳?
那黑衣人突遭变故,飞刀瞬时转向,正要甩手赐给宿平时,却见是个少年模样,两眼较着一怔。
可对方大怒之下,脱手何其迅捷?
蒙湿诗凶器在手,哪能不抓牢这个千载难逢的翻盘好机会?目射镇静之下,胀起红脸,哑声屏气,就朝黑衣人后背扎来!
宿平惊魂甫定。
蒙湿诗第三次倒地。倒是再也站不起来了,因为这回飞刀扎在了他的另一条腿上。
满额盗汗沁珠的蒙湿诗终是耐不住这可骇的煎熬,颤声道:“你要做甚么?”
实在宿平本身也莫名其妙。
宿平也似有预感,变拳为掌,拦向那人手掌。――本来红叶与他对拆时,亦常用对方这招偷袭。
宿平看在眼里,赶紧马步后撤,将那顺势倒来的蒙湿诗一力向身侧火线扯去。
黑衣人踢断蒙湿诗以后,显是不肯旁生枝节,顺势一把拉过对方,手中飞刀再扎,登要教他交命了账。
少年顿时想起蒙湿诗那日欲要强霸伊婷的场景,叹了口气,回道:“他虽有素有罪过,但好歹也是条性命,怎能说杀便杀了?”
不幸那蒙湿诗五体拍地,惨不忍睹。――但现在反应最快的,竟也是他!这斧狼帮的堂主刚一离开险境,便也不知那里来的一股力量,撑身而起,夺路落荒而逃。
就在这时,又听那黑衣人“咦”了一声,旋即将扫出的腿脚一收!――倒是搭在了少年的屁股上。
谁料那黑衣人金蝉脱壳后,倒是半晌不歇,不等站定立稳,回身举刀又朝蒙湿诗后背扎来,誓要取别性命!
“为民除害。”
那黑衣人不待宿平落地站稳,侧身右腿蹬出,再踹他小腹。
宿平仓猝停身收势,放开双拳,接住来人。
“为何要杀我?”
“小淫贼!”
话音一落,那把飞刀便指向了蒙湿诗的心口。
少年右拳不撤反进,目标却已不鄙人巴,而是顺势沉击对方胸口。
宿平情知短长,刻下毫无保存,跳起家子,一式“孟婆汤浓”轰他脑袋。
黑衣人闻言立即转头。
“你是不是叫作宿平?”黑衣人石破天惊道。
哪知黑衣人喝骂一句,怒眼圆睁,顷刻便就后撤躲了开去。
性命攸关之际,惊骇更胜伤痛,等死不若求生!
谁知卜一相触,少年便感掌心一阵剧痛传来,这才豁然惊觉,红叶大叔用的是拳头,而面前之人用的是指尖!
“不自量力!”黑衣人手腕一屈,手中飞刀就要再次逞威!
宿平仓猝收拳,侧身旋腿,俯地而翻,倒是想要用一招“阎罗殿下跪”,打在对方独一撑地的那条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