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灯还亮着。”
“嘿……如何说？”
“人呢？怎地一小我也没有！”
宿平固然极其猎奇这黑衣人的秘闻，但眼下绝对不是个促膝交心的处所，因而又一次劝道：“你快走吧。”
宿平暗自吐了口气，赶快将身子放软。
“快去找啊！”
少年蓦地抬眼，用力地点了点头道：“想！”
“纸是收了，这两个大活人我们可藏不起来，有几个弟兄都认得这小子。”
少年见她的眼中模糊排泄几条血丝，这才想起现在早就过了半夜，心中一阵暖流，油然柔声道：“嫂嫂快去歇息吧。宿平今后再也不敢叫你担忧了。”
“有甚么可报的，官府还能管我们斧狼帮的家事？”
少年青轻地趴下身子，伏在桌上，埋着半个侧脸望着那身边的继老头，心道，不要扳连了你才好。
这方雅院的花香仍在飘零，穿在万籁的夜寂中，平增一份幽凉。
宿平有苦自知，背着继老头回到房内，又怕将白叟磕碰惊醒，手脚谨慎地好轻易将他扶床倒下，这才回过身来，额头已见汗珠。
“这孩子，聪明得连我都要妒忌了……”黑衣人轻声叹道，复又自嘲一笑，“看来我在这里还真是多余的了……”
姚山凤一向跟在他背面。
“如何说？如何说就是――变态茂才死了，你这书僮也就当到头了！”
黑衣人并没有挪步，而是问了句：“你不一道走么？”他的腔调沙哑，但仍能听出一丝讶色。
那继老头说也奇特，早不早、晚不晚，恰好就在现在打起了呼噜。
少年只感一阵倦意袭来，甚么引体向上、转筷子、解绳结，十足丢到一旁，背了一会儿这继爷爷，实比任何事都要来得练身。
“另有！为何过了这么久了，也不见人救治？你用心安在！――来人！将他先给我绑起来，自有帮规发落！”
马车几经颠簸，最后到了一处停下。
“吴老三，你给老子嘴巴放洁净点！今时分歧昔日了！”
“堂主！堂主！”
约莫一刻摆布工夫，想必人已都聚到了一起，因为脚步声停了。
黑衣人笑道：“公然很讲交谊哩。”身子倒是还是不动，没有拜别。
宿平好笑。
宿平头前一阵稀稀簌簌，显是他俩已将契纸、印泥偷偷藏好。
清算心神下，宿平快步来到亭中，绕着亭台内的桌子，低头盯着空中走了一圈，好似在寻觅甚么东西，接着，又将那亭台的烛灯取了一个下来，走到外头，烛灯前照，还是目视空中来回巡查了一番，最后拣起一柄飞刀，交回黑衣人的手中。
“老许，你莫要管，我自有话问你！”
不一会儿，脚步声连续响来，骇怪声也是没有甚么新意地彼落此起。
混乱闹哄的声音纷至沓来。
轱轳碾地而去。
“明白！”
一阵脚踢的声音。
姚山凤笑道：“亏你另有知己！记得少与那姓蒙的沾边！”
“咦？……那边另有两人是谁？”
少年心中一凛，当即收神竖耳。
“晓得。”
“咳！――这里谁主事？”
“带下去吧！――老许，骨头说当时你也在场？”
宿平大疑：“那你安知我的名字？”
宿平乖乖点了点头，倒是黯然自叹，怕是也没有这个机遇了。
看得那黑衣人又是眼中一亮。